人,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局里,你、我、所有人,无一例外,说不是,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感觉到。
2000年初,恰逢社会变革,90年代的刀枪炮子们枪毙的枪毙、判刑的判刑,留下了一些三四线的大哥在社会上呼风唤雨,原本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哥们突然消失了,让这些本来只敢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委曲求全”的大哥们顿时变得谁都不服谁,自然而然地纷争也就开始了。
2000年的社会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开始懂得金钱铺路了,所以让原本在社会上属于中游的蓝马大哥们的势力开始日益崛起。。。。。。
一间位于J县城郊区的平房内,西边的屋子里烟气缭绕,整个屋子的空气都是蓝色的,但屋子里的人却一点都不在意,一个个都如同赌圣上身了一般喝雉呼卢。
而东边的屋子内,几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围着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炕上,身边放着一个纸壳箱子,箱子内全都是一捆捆的红票子。
“小孩儿,你们看一会,三叔有点事儿,有缺钱的,告诉明白了,让他签字画押给他拿钱,能整明白不。”中年男人对着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说道。
“放心吧三叔,都干三个月了,这点事儿差不了。”
“凡事仔细点儿,错不了。”中年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下地穿衣服穿鞋:“我就走了,你们看一会,晚上我就回来了。”说罢便开门走了出去。
中年男人是J县的蓝马大哥,绰号三驴子,但是大家都叫他三叔,因为在站前有个宾馆,所以一般提起来都会说一声站前三叔,也不清楚这个辈分是怎么排出来的;而三叔口中的小孩儿,名叫史邯,小孩儿只是他的绰号,另外几位年轻人分别是他的几位把兄弟:老大高证南,老二孙军(绰号和尚),老三杨一鸣(绰号老猫)、老五郭清(绰号耗子)。
在三叔走后,几人正聊着哪哪个姑娘长得好看,哪哪的谁和谁打起来了,那个时候的小混子每天就是这些闲谈,正聊着,推门走进来一个满脸衰相的男人。
“三叔嘎哈去了?”男人抬眼看到炕上只有史邯他们几个,开口问道。
“三叔有事出去了,咋了海哥。”史邯看清来人,也是三叔赌场的老客了,名叫王海,为人特别好赌,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每个月挣点辛苦钱全都摆在天门上了,但是能吃辛苦,这个月钱赌没了,马上就去跑出租,挣到钱了再来赌。
史邯一见王海满脸衰相,就知道他又输了不少。
“我寻思找三叔抬(借)手钱,他啥时候回来啊?”王海问道。
“抬多少啊?三叔说了有抬钱的跟我们几个签条也行,你先坐,站着干啥。”史邯一看生意上门了,便一边让王海坐一边问道。
“抬2万,下个月还,你能做主不?”王海坐在炕沿上,对着史邯说道。
“卧槽,2万?你下个月搁啥还啊?一个月你就靠个破出租你能挣2万?”耗子一听王海说借2万,整个人都惊讶了。
“抬倒是能抬你,但是海哥你知道规矩吧?”史邯一边给王海点了根烟问道,一边朝着老猫打了个眼色,老猫起身就去了西屋。
三叔借钱是有利息的,1000块钱一个月要还1300,不怕你借钱,就怕你不借钱,你输了钱,不想玩了,没关系,我这有钱,我借给你,你继续玩,然后我再赢回来,根本就是不赔本的买卖,哪怕你还不上,我也不亏,给我点利息就拉到了,敢放局子就不怕你赢钱,有道是赢钱嬴个糖,输钱输间房。有人说他输了钱不给怎么办,朋友,你要清楚,敢放局子的,有耍鬼的,就有敢拔刀的,不然史邯他们看场子的意义就没有了。当然也有扑风爬门的,比较少见。
“知道,下个月2万6。”王海抽了一口烟,说道。
“行,不过海哥,这2万不是小数,你得把车手续押这。”史邯看王海正要张口,又说道:“你放心,下个月钱你拿回来,手续我立马就给你。”
王海听后,沉思了片刻,抽了口烟,下定决心说道。
“行!”
这时候老猫推门走了进来,朝着史邯点了点头。
“来吧,海哥,签字,按手印,金额那写。”史邯拿出欠条,告诉王海怎么写。
王海签字画押后,史邯从箱子里拿出了两捆红票子,递给了和尚,开口道:“和尚,去跟海哥取手续。”
和尚接过钱,对着王海说道:“走吧海哥。”
和尚和王海去取手续出了门,老猫才开口说道:“这老小子真行啊,刚才我去问了张哥,今天一天干了2万3。”
张哥就是三叔局子上耍鬼的,手段高明,据说是在南方学的艺,带着两个徒弟给三叔打工。
“这小子哪来得钱啊?”耗子听老猫说王海一天输了2万3,更诧异了。
“你管他哪来的钱呢,有钱还就行呗。”高证南抬眼看了耗子一眼,转头又对史邯问道:“和尚自己去没事吧?”
“放心吧,没事。”
和尚这个人,个子只有175左右,但是打架贼猛,从小便出家当武僧,一直到17那年才还俗,曾经一打五不落下风,战斗力彪悍。
几人闲聊着,大约20分钟,和尚回来了,把王海的手续扔在了桌子上,史邯拿起手续看了看,转身就放进了装钱的箱子里。
无事不表,晚上三叔回到场子里,史邯便将王海的事情和三叔说了,三叔听后也没有说其他的,几人闲聊着说了说,三叔开口说道:“小孩儿,以后这你们看着吧,我还是一个月给你们拿3万块钱,烂的账你们去收,收上来三七。”
“三叔,那你嘎哈去?”史邯听后看了一眼高证南,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有点事,得去趟省城,得个半年左右。”三叔转头看了一眼高证南,说道:“小孩儿乐冲动,你看着点儿。”
“行,三叔,你放心,我看着他。”高证南郑重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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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命运使然,当三叔将赌场交给史邯暂管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走上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