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样把雷功打败了?”白先生嘿嘿一笑,道:“三筒。”
“本来以为你传音入密能帮到点儿忙的,结果不还是靠我自己?”暮雨十寒哼了一声,转手将白先生打出的牌并入手中,又排出一子:“碰,六条。”
“原来白先生还曾给暮雨兄传音入密?真是太厉害了。”司昭南明摸了一张牌,看了半晌,似乎有些难以抉择,他望了望身旁一脸黑气的阿武,小心翼翼地打出一枚,道:“五万?”
见阿武并没有对自己打出的牌有所表示,司昭南明这才送了口气,只见阿武如同机械一般从长城中取出一枚,并入牌阵,接着一字并开,沉声道:“自摸。”
“十三幺国士无双……”白先生看了阿武的牌,干笑了两声:“可以呀阿武。”
“我靠不玩儿了!”暮雨十寒将手中马吊牌一扔,怒道“我这儿还没一句话呢他就胡了,还让不让人玩儿了!再说你这里为什么会有马吊啊!难道一开始就认为我会输所以连赌局都帮人家准备好去开赌坊了吗!”
“年轻人不要这么浮躁嘛。”白先生摆了摆手:“一直呆在这里可是很无聊的,肯定要找些乐子啦。”
“先不说这个。”暮雨十寒忽然不怀好意地笑道:“白先生,我这儿都帮你把万物斋给保住了,你难道不给在下点儿好处吗?”
“暮雨兄……”司昭南明扯了扯暮雨十寒的衣角,苦笑道:“是不是有点儿太直接了……”
“我可是连命都差点儿赔进去了好吗!”暮雨十寒嘟囔了一声,接着拍了拍司昭南明的肩膀,认真道:“再说了,这也是为了我们的事业。”
“诶?”司昭南明这才想起来,距离暮雨十寒的七天之限,已经只剩下两天了,但是为小说准备的画稿,暮雨十寒却还没有准备到位,况且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那就是印刷的问题,虽然文字可以通过印刷术完成,但是暮雨十寒的画稿却麻烦的多,那些细腻得不知超过普通画作多少倍的插图与封面,要是制作模版的话,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没错,我门下弟子已经将画稿都准备完毕了。”暮雨十寒似乎也看出了司昭南明的顾虑:“但是这些画稿想要印刷出来,可是麻烦得紧。”
说着,暮雨十寒一把抱住白先生瘦削的肩膀,把小正太拖到了一旁,低声询问道:“这事只能靠你了,有没彩印机啥的先救救急。”
“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先生摆出一张无辜脸。
“少装蒜!”暮雨十寒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登时打得小正太雪白的脑门红了一片:“你这地方东西那么多,我就不信翻不出台彩印机。”
白先生捂着脑门,无奈道:“那种东西是不可能有的啦,再说这个世界又没电,给你也用不了啊。”
“那怎么办!”暮雨十寒心中一阵急躁,如果不能将英梨梨的画大量复印出来的话,自己想要靠出版轻小说发家的念头可就胎死腹中了。
“别急啊。”白先生微笑道:“你不是有个‘咒血唤灵珏’吗?”
“这你都知道?”暮雨十寒惊讶道。
“我说了,什么事我都知道。”白先生得意道:“那玩意儿可比彩印机方便得多。”
“开什么玩笑!”暮雨十寒白了白先生一眼:“你总不能让我召唤一台彩印机出来吧!”
“咒血唤灵珏乃是天地异宝,可以将使用者心中所想化作现实。”白先生点头道:“如果只是区区几幅画作,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居然还可以这样用?”暮雨十寒连自己都有些无法相信,按照那个什么《名器宝鉴》里的“说明”,他还以为咒血唤灵珏只能召唤出“生物”,倒是还从来没有想过能否召唤出来物品来。
“金手指肯定没那么简单啦。”白先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是不可能给你什么‘实质性’的帮助的,具体要怎么做,还是要靠你自己。”
“白先生……”暮雨十寒忽然正色道:“你究竟是谁?难道和我一样,都是穿越者吗?”
“你以后会知道的。”白先生那张正太脸上露出了深不可测的表情。
暮雨十寒叹了口气:“前提是我能活到以后吧……”
白先生既然不想说,暮雨十寒自然也没有办法,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正太应该是友非敌,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暮雨十寒也完全找不出任何头绪。
无论是与年纪完全不符合的实力也好,拥有一堆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也好,还是明明连门都出不去,却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也好。
这个家伙,就差直接在脑门上写“可疑”两个字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暮雨十寒来说,却有了更为重要的事情,辞别了白先生与司昭南明后,暮雨十寒却是匆匆踏上了回山的路程。
“那在下也告辞了。”见暮雨十寒回山,司昭南明此时也准备离开。
“对了,司昭小子。”白先生却是忽然叫住了他:“你离家出走也有段时日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罢。”
司昭南明听罢,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失落,淡淡道:“难道连白先生您,也认为在下不该如此吗?”
“年轻人想要闯一闯,倒也不是坏事。”白先生笑道:“不过以你家老头子的性子,恐怕不会任由唯一的儿子天天在外面‘不务正业’吧。”
“我司昭南明不偷不抢,未亏于心,又如何算是‘不务正业’?”司昭南明沉声道:“父亲一心只教我继承家业,又何曾顾虑过我的感受?知道我真正想做些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白先生轻声一笑,道:“不过迟早有一日,或自愿、或被迫,你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司昭南明便认了。”司昭南明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微笑:“至少这仙阳之行,我交到朋友——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