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张牡丹和她的哥嫂侄儿。怎么?你又想牡丹姐了!”
“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思念她!”陈文海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对妹妹说:“我对她的思念,群山可以为我作证!”
“她是不是也一直在思念你呢?”
“我想是的!如果她对我的感情是真挚的,就一定会经常思念我!”陈文海充满深情地说道:“自从1974年离开车桥厂后,我只见到过她两次!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就是七年!在这七年时间里,在我的身边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是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我经常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如果那年我们不离开车桥厂就好了!”
“那年搬家,我是一百个不乐意!为什么呢?因为我怕以后会再也见不到张牡丹!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憋在心里!这一憋就是七年!这七年对我来说简直是太艰难了!”
“好在你后来又遇到了张慧芳和曹晓燕!”
“遇到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没成?”陈文海痛苦地摇了摇头,“现在,我又遇到了张雪梅,然而……”陈文海说不下去了,难受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也许,你和张雪梅的事还有一丝希望!”陈春梅认真地对哥哥说:“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你就应该作出百倍的努力!现在正好放暑假,你应该经常给她去去信,让她知道你一直在想着她!”
“这有用吗?”陈文海苦笑了一下,“别看她现在和我的关系还算可以,那是由于她误以为我现在正在和李雅芳谈恋爱,一旦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一定又会开始对我重新冷淡起来!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对我冷淡!”
“她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女人!”陈春梅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约会的时间快要到了,雅芳姐正在等着你呢!”
茫茫夜空中,几颗稀疏的星星正在眨着眼。
陈文海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猛地朝河心里掷去,顷刻间,一轮明月变成了碎银子。
习习凉风迎面吹来,撩拨着陈文海和李雅芳的脸。陈文海苦恼地对李雅芳说:
“命运真会捉弄人,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后到底该怎么办!”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李雅芳看了一眼陈文海的脸,“你应该想办法去挽救爱情!”
“还怎么挽救?我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人们都对我有看法了,连张雪梅都看不起我了!”
“你指的就是那天你在办公室里大哭大闹那件事吧?”
“谁大哭大闹了?”陈文海忍不住痛哭流涕!
“对不起啊!”见陈文海如此痛苦,李雅芳便连忙对他说:“别人胡说八道,我也跟着胡说八道,我真是该打!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我才不会打你呢!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女人呢!”
“你是不是想做我的女人?”
“我怕我配不上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你真正爱的人是张牡丹!她是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可是白雪公主现在已经嫁人了!”
“这就是你的不幸呀!”过了一会,李雅芳问陈文海:“你现在还爱曹晓燕吗?她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只要她还没有结婚,你就有机会!”
“她父亲激烈地反对,她哥哥也不赞成,我和曹晓燕根本没有戏!”
“她父亲为什么要反对呢?你是大学生,在大家心目中里是‘天之骄子’这么好的姻缘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李雅芳沉思了一会,然后接着说道:“我想明白了,一定是你母亲的缘故!曹红军既讨厌你妈又怕你妈,讨厌你妈啰里啰嗦的,怕你妈胡搅蛮缠!对曹红军来说,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他怕这块山芋烫了自己的手!他是一个老红军,经历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不想让沈若兰毁掉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你分析得好深刻呀!”李雅芳的这番精辟分析让陈文海感叹不已:“上海姑娘就是跟别的地方的姑娘不一样,她们见多识广,见解深刻,我为有你这样的女朋友而感到荣幸和自豪!”接着又笑着说道:“你别误会啊!我在这里说的女朋友不是那种女朋友!”
“什么这种那种的,我根本听不懂!”李雅芳满脸不高兴,“你是不是嫌弃我啊?我不像张牡丹和曹晓燕那么会讨你喜欢,也没有像张慧芳长得那么漂亮,所以你打心眼里不喜欢我,不愿意跟我交朋友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