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海闷闷不乐地来到了张秀英的家。
见陈文海满面愁容,一句话也不说,张秀英便对他说:
“是不是张雪梅又和你闹别扭了?别发愁,下学期开学后,我一定好好地说说她,让她向你赔礼道歉!”
“你这是哪跟哪呀!她没有和我闹别扭,现在,我和她好着呢!”
“那你刚才为什么闷闷不乐、满面愁容,一句话也不说?”
“那是由于我刚才碰到了鬼!”
“你真会说笑话!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我这里所说的鬼是带引号的!”
“什么意思?”
“我刚才到冯宝玉那去了!”
“你是说冯宝玉是鬼?”
“对!”陈文海恨恨地说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在他的面前提张雪梅的名字了!”
“怎么啦?”
“没怎么!”陈文海淡淡地说道,“而且,在你的面前,我以后也不会再提张雪梅的名字了!”
“为什么?”
“因为:你也是不可能理解我的!”
“不一定吧!起码我是个女人!对爱情问题,女人一般都是能理解的,即使一时不理解,也会同情当事人!”
“这我知道!女人要比男人的心细,而且,女人还是善良的代名词!”
“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爱着张牡丹,所以,你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女孩了!我说得对不对?”
陈文海快乐地笑了起来。
“你这样就对了嘛!以后,你不要再整天愁眉苦脸的,应该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接着又和他半开玩笑道,“在暑假里,你如果想张牡丹,可以给她写写信!”
“如果让她的丈夫知道了,会不会对我产生误解?”
“应该不会吧?你现在跟张牡丹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过了一会,张秀英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想堵住她男人的嘴,就继续去追张雪梅,也许有一天张雪梅被你的一片痴情所打动真的愿意嫁给你了!”
“我才不会对张雪梅一片痴情呢!我真正喜欢的是张牡丹!你是知道的,张牡丹是上海姑娘!我一直想娶一个上海姑娘!”
“这你已经对我说过很多次啦!现在的问题是:张牡丹已经嫁人了,她不可能再嫁给你!张雪梅就不一样了,虽然听说她已经有对象了,可是他们俩毕竟还没有结婚,你还有机会!听我的准没错,你现在就一心一意地去追张雪梅!女人的心肠软,架不住你穷追猛打,只要她心一软,张雪梅不就成为你的女人了吗?”
“你还挺能说的!”陈文海跟她开玩笑:“如果现在还是旧社会,你可以当媒婆了!凭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不知道会被你促成多少桩婚事!”
“我才不会去当媒婆呢!我又不是农村的没有文化的老太婆!”张秀英瞪了一眼陈文海:“你太不会说话啦!我明明是在当红娘,为你们俩牵线搭桥,你却把我贬低成媒婆!如果是换了别人,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呢!我是看你可怜,才舔着脸为你们俩牵线搭桥!不知好歹的东西!像你这种人活该打一辈子光棍!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王志远和朱振华早就把你在上大学期间的表现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我了!你就是混了一张文凭!你别看不起我!虽然我没有大学文凭,也要比你强得多!”
“你说够了没有啊?”陈文海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张秀英竟然会是这种人!“我感到震惊!你一个党员,又曾经是优秀班主任和优秀中学语文老师,怎么会如此没有头脑,别人的胡言乱语你都轻易地相信了!我一直在怀疑:你这优秀班主任和优秀中学语文老师的光荣称号都是凭关系搞来的,是靠歪门邪道搞来的!”
“这你就管不着啦!”张秀英嚎叫道:“我就是看不起你!你有什么本事?你不就是会胡搅蛮缠吗?也不怪张雪梅不愿意搭理你,换了我也懒得搭理你!你就趁早死了那份心吧!张雪梅根本不可能嫁给你!她凭什么要嫁给你?你有哪点值得她钦佩的地方?上课的时候只会照本宣科,又管不住学生!我都为你感到脸红!”
陈文海差点被张秀英的这番话气得晕死过去,不过,他还是凭着清醒的头脑和顽强的意志战胜了自己!他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绝不能倒在这个臭女人的脚下!她不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吗?一个壕无人性的女人吗?想让这种女人对你产生同情,无异于缘木求鱼!跟这种女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想到这里,陈文海感到浑身轻松!他不想再对这个女人说什么了!
陈文海站起身,轻蔑地撇了一眼张秀英,然后挺起胸膛气昂昂地离开了她的家!
陈文海离开后,张秀英接到了一个电话。
王志远和朱振华在电话里告诉张秀英:他们俩要登门拜访。
张秀英喜不自胜,得意地对丈夫陈宝国说:
“我的这两个朋友真够意思,知道我被人欺负了,马不停蹄地要来安慰我,帮我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