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溟道:“即便如此,也无妨。”他忽地一笑,直视时悯,“你不会的。”
时悯撇撇嘴,道:“是么。”
朔溟又道:“你可知那日追来的魔将,其实并非冲你而来。他们……是为了杀我的。”
时悯挑起眉,道:“原来如此。”
朔溟认真道:“是你救了我。”
时悯一脸平静,无所谓道:“阴差阳错罢了。”
朔溟道:“你不奇怪他们为何要杀我吗?”
时悯想了想,道:“因为你是魔君。”
朔溟一愣,道:“你能明白?”
时悯道:“堂堂一个魔君跟我离开魔域,你们阎罗域总是要有其他人主持大局的。我想,那人不会容许魔域外,还有能威胁他的存在。”
朔溟道:“是了,你说的人,他是我兄长。”他面露苦涩,“在那之前,我一直十分依赖他,直到魔域三大魔君一朝毙命,他才显露出他的真面目。”
时悯看着朔溟,道:“你恨他?”
朔溟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在阎罗宫里能活到如今,其实多亏他的照顾。我只想问他,究竟在两百年的时间里,他是否有过真心?”
时悯叹息道:“难为你了。”
朔溟苦笑道:“我是否太愚蠢,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
时悯突然坐起身,对朔溟道:“那张王座,你想不想要?”
朔溟愣住,回过神缓缓坐起来,欲言又止,不知怎样回答。
良久,他望向时悯,道:“我跟着你,不止为了报仇,还想借你之力躲避追杀,你为何……”
时悯嘴角掀起一个弧度,道:“就像你在河谷救了我一样。”她眯了眯眼睛,“况且,你的兄长推你上魔君之位,那么便该遵守他的决定。”
朔溟深深撼动,久久难以开口。
时悯不知,他的一时冲动和她的理由或许并不一致。
朔溟赶紧错开目光,压制住内心的跃动,深呼吸一口气,才重新看她。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时悯双手抱住后脑勺重新躺下,道:“跟你交手一场,我累了,至少先休息一日。到了明日,会知道该做什么的。”
朔溟侧身看她,时悯阖着眼睛,似乎十分享受地沐浴阳光。
到了第二日,山上的风大了一些。
时悯和朔溟下山,路途中,经过一片枯林,时悯停住脚步。
“怎么了?”朔溟问。
他注意到时悯仰头在看周身的枯树。
时悯道:“这片林子……树上有陈旧的灼烧痕迹。”
朔溟看去,道:“这又如何。”
时悯忽地一顿,抬起手施展法力,消融地表的积雪,露出焦裂的大地。
“这里是昆仑墟!”时悯道。
朔溟吃了一惊,道:“原来我们被传送到了这里。可你如何知晓?”
时悯喃喃低语:“原本只是猜测,如今倒是有七八分真。”她看向朔溟,“这是雷劫遗留的痕迹,是虚怀来过昆仑墟渡雷劫!”
朔溟想起时悯曾言,惊叹道:“那他岂非已经渡劫成功,成为上神之身?”
时悯蹙起眉头,感觉怪异:“那日和他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