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应该是温晓玉说的吧,可能是嫉妒了?【那她一定说了你不少坏话,你最近小心些,我总觉得有些人的态度很奇怪。要是有人请你出门玩,别出去。】温悦:好,我知道。李念秋撕碎纸条塞进口袋里。晚自习结束,温悦刚站起身打算出门,有个姑娘凑上来问题,她就耽误了一点时间,给对方解答问题。解题花了不少时间,学校的学生陆陆续续的走,走得差不多了。温悦算是走得最晚的,顺手关掉了教室的灯和门,跟那位女生一起离开教学楼。女生是住校的,两人在操场就分开了。操场距离校门口有些距离,学校的路灯非常昏暗,旁边的树木影影绰绰,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像是一只只扭曲诡异的怪物,好像随时会从树后面跳出什么东西来。温悦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加快脚步。“温悦!”身后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温悦正是精神紧绷的时候,被吓得一个激灵,心跳都快了两拍。她扭头往后看,是班里的几个男同学。温悦松了口气,下意识弯起眼眸问:“怎么啦?”昏黄的灯光打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泛着莹润光泽,笑容明媚又温柔。“温、温悦同学。”为首被推出来的男同学看着温悦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磕磕巴巴:“你、你你真的结婚啦?”温悦啊了声,点头回应:“是的呀。”男生挠挠头:“温悦同学,你人这么好又年轻还是大学生预备役,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啊?”温悦:“不结婚,我就没办法回学校念书了。”几个男生很震惊:“不结婚,你那个对象就不让你来上学?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温悦有些无奈,叹息一声解释道:“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来上学的事情都是他帮我办的。不是他不让我上学,是没有他我就没办法来上学。”“啊?可不是说你结婚对象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二流子?他怎么帮得了你,今天下午公安同志都来了,肯定是你那个对象惹事了吧。”几个男同学有些愤愤不平,“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你!”温悦语气轻缓:“没什么配不配得上,自己喜欢就好。很晚啦,你们快回宿舍睡觉吧,我也要回家了,拜拜。”她挥挥手,笑着转过身往前走。走了没两步,温悦瞧见周曜的身影站在路灯底下,灯光拉长了他倒映在地上的影子。逆着光,他的脸藏匿于暗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你怎么进来啦?”温悦眼眸弯弯,脚步雀跃地跳到周曜面前。周曜眉头紧蹙,抿着唇,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温悦收敛了笑:“你怎么了?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接近十一月,天气愈发凉爽。温悦穿着件深蓝色外套,头发用夹子夹在脑后,脸颊两边留下了碎发,微风一吹,发丝轻轻打在脸上,挡住视线。“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周曜眼睛一眨,唇角往上勾了勾,刚刚沉重阴郁的表情一扫而空。抬手将温悦脸上的发丝撩至耳后,“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晚。”温悦眼眸弯成月牙状:“给同学讲题耽误了点儿时间,等很久了?下次你直接来教室门口等我好了。”周曜垂眸,低低嗯了声。两人并肩往家走。现在天冷了,洗澡不像之前那样天天都洗,基本是隔一天洗一次。毕竟这会儿不像后世那样有热水器取暖器,没有这些,冬天洗澡怪折磨人的。“我之前织好的毛衣,天冷了你可以穿。”温悦翻出一个月之前就织好的毛衣丢给周曜,黑色的高领毛衣,花纹是最简单的。还织了条灰色的围巾,一并丢给了周曜让他自个儿看着穿。周曜从学校回来之后就一直有些沉默,视线挪到面前的毛衣上,拎起来看了眼。温悦笑盈盈地问:“喜欢吗?”周曜点头:“喜欢。”“喜欢就行,哈啊。”温悦打了个呵欠,眼角溢出困乏的泪珠:“我好困,先睡觉了哦。”“睡吧。”周曜说,“我去找业良和老方聊聊天。”温悦困得不行了,随口应下:“唔,去吧,别太晚睡了。”周曜嗯了声,关灯离开房间。“哥,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咱房间干啥啊。”任业良正跟方石涛互相擦药聊天呢,门一下被推开,把他给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周曜拧着眉,温悦不在这儿,他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阴郁和凝重。抿着唇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往后靠着椅背,微微仰头没理会任业良。“哥?嗷嗷嗷老方你轻点,想疼死我是不!”任业良有些疑惑,刚转头,就因为伤口被按到疼得龇牙咧嘴嗷嗷叫,转头怒瞪方石涛。方石涛一脸无辜:“我没用力。”任业良:“放你的屁,你是生怕疼不死我!”方石涛嫌弃道:“大男人还怕疼,你看看咱哥。”周曜被吵得烦了,看了两人一眼。任业良和方石涛都光着上身,两个人因为少年时没怎么吃过饱饭,即便后面补上了,身材依然消瘦,看着跟排骨似的,肋骨根根分明。周曜看了一眼就嫌弃地收回目光,啧,辣眼睛的很。“别吵了,跟你们聊点事。”周曜脚背勾过来旁边的矮凳子,抬脚踩上去抖了两下。任业良听话的闭嘴:“啥事儿啊?”周曜又沉默了两分钟,眯着眼盯着头顶昏黄的灯泡。“?哥?”周曜:“想不想去申城闯闯。”任业良啊了声,瞪大眼睛:“哥,你不是不想待在申城,要陪嫂子吗?咋突然又想去闯申城了?”周曜没说话,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晚上在学校听到的那些话。温悦和那几位男同学说得话他都听见了。周曜无所谓其他人怎么看他,说他是二流子是混混都行,反正这些话从小听到大,压根儿不会往心里去。但要是有人因为他而看不起温悦,觉得温悦眼瞎嫁给他,周曜才很不爽很难受。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温悦受到哪怕是一点的委屈。所以他改变了主意。他要出去闯,闯出事业,闯出名堂。周曜懒得跟任业良他们解释:“就说去不去。”任业良激动得很:“去去去去!!!”方石涛也有些激动,声音都比平时大了些:“去!”但凡是个有点野心的年轻人,谁不想出去闯荡啊!“行。”周曜点头起身往外走。任业良:“哥,你这就走了啊?不再多说点儿?”比如他们去申城干啥啊,上回去的时候就随便逛了逛,也没深入调查过。周曜没回,门也懒得关。任业良:“。”行,哥就是任性,他们管不着。任业良一想到要去申城闯荡就有些激动,也不在意身上那些疼痛了,兴致勃勃的跟方石涛讨论起来。方石涛平时话少,但这会儿想说的也多了,两个人就着去申城闯荡的话题聊了一晚上,第二天还精神抖擞。周曜也一晚上没睡。他躺在床上思考之后的计划,双手交叉枕在脑袋底下,仔细回忆着前段时间去申城看到的听到的。偏过头看向藏在被子底下的娇小身影,抬手给她拉了拉被子,手指轻轻勾掉贴在脸上的发丝。他一定会努力证明自己配得上温悦,不让别人再因为他,而轻视温悦。……等到温悦第二天中午放学回来吃饭,就被周曜告知了这件事情,说他打算在带着任业良和方石涛去申城,不过这次去可能就不是几天就能回来了。这回去,大概就要等到临近过年才能回来了。“怎么突然又要去申城了?”温悦闻言愣了两秒,有些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