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的摇着头,随手扯了根巴矛草,边走边甩。
胖子当然知道我一直跟着他,两人走了一截后,胖子突然转过身来,冲我甜甜一笑,眼镜儿,我就知道你是爷们儿。这不,没事吧。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巴矛草向胖子扔去,胖子一闪,随手扯了一根巴矛还击。刚才的不快,在我们的打闹中顿时消失了。
这十八里香草沟看样子还没开发完毕,刚开始还能碰见几个路人,再后来,干脆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了。我期盼的小旅馆,依然没看见影子。我越走越脚软。我实在想再次劝说胖子,干脆先掉头回去,这里越来越荒,再走下去怕真要出事。
胖子完全是一副老红军的派头,边走边给我指点江山,恩,这个地势应该是打埋伏的好地界,那个坑坑,埋颗地雷,绝对能炸翻一票鬼子。
我可没心思和胖子疯,其实我心里太清楚了,胖子今天是存了心的准备在山里过夜,目的只有一个,绝对不是担心什么猴子死活,他就是想让我这个老百姓看看,他是从一级甲种炮兵团出来的革命战士,浑身都是革命技能。以后好让我这个老百姓彻底闭嘴。我估摸着,今天也只能这样了,野外过夜就野外过夜吧,我只希望,陪他挨过这个难忘的野营,明天他能回心转意,和我下山,找这里派出所的同志帮忙,一起再上来。
想明白这点,我也轻松下来,反正就是野个营,虽然鬼故事常听,不过还没碰见过,再说,那些也是无稽之谈,身边又有胖子,没什么好怕的。也许,这个平静的夜晚,以后等我有儿子了,也好抱着儿子可劲儿吹。
我放下心来,既来之,则安之。连扯几根巴矛草,朝胖子扔去,胖子毫不示弱,马上扯草还击,一时间,那香草沟里充满了我们的笑声。
在路过一个山坡的时候,我看见这路边怎么有个破败的小庙,不过我感觉到,可能我和胖子离景区是不是越走越远了,下午看见的庙宇,甭管大小,起码都是干净的,也有人。这小庙和下午见的那些庙宇,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庙只供奉了一尊菩萨,请原谅,我是边走边看的,没看清楚那菩萨长什么模样,也没有香火,依稀看见有几个供果摆在神龛上。我早说过,我是彻底的无神论者,看见这破旧的小庙,我也没什么心思去求神拜佛。
我还是打算给胖子说一声,是不是越走越远了,这里到底是不是还在那什么香草沟里,万一走出景区,跑出去了,就可能有危险了。岂料我正在琢磨这事,胖子发动偷袭,几根巴矛草同时甩在我脸上,扎得生疼。胖子怪笑着,赶紧跑远,我受了偷袭,火从心起,赶紧扯了几把巴矛,追了上去。
。。。。。。。
我可没胖子体力好,追了一段,还是没追到,胖子在前面做着怪象,边跑边朝我扔巴矛草。我看实在是还击无望,干脆放慢速度,慢慢的走了起来。我热切盼望着,快出现一户人家吧,在这山里走夜路,当真还是渗人。
胖子在前面扯开破落嗓子,大唱他在西北时候学回来的信天游
十七八的女娃门前站
公鸡那就把那个草鸡断
女娃泪干不干?
娘问声女娃你为啥哭
吃穿那有那个你爸爸
针线那有妈妈哟,哎哟,针线那有妈妈哟
院子飞来一对对鸡
他们好比配夫妻哟
配呀么配夫妻哟,哎哟,配呀么配夫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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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胖子那公鸭嗓音,居然还唱黄色小调,我干脆也扯直喉管跟着乱吼起来。
要说走夜路,唱歌真的是一个提胆气的好方法。吼着吼着,也不觉得渗人了。管他呢,反正有胖子,警察,我相信也没什么人敢乱来。我边吼着边注意前方,看能不能看见一点点灯火。
又上了一个坡,我下意识的一瞟路边,那小庙又出现在我眼前。本来已经松弛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我感觉,好像我和胖子是不是迷路了?我忙叫停胖子,快来看看这小庙,胖子不以为然,那破庙子有什么好看。我赶忙告诉胖子,刚才上坡的的时候,我就看见这个小庙了哦。现在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它又出现了。是不是走迷路了哦?
胖子先是一楞,然后拍了我一下,姥姥,就这么一会儿也会迷路,亏你想得出来,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努力回忆,确实,刚才那小庙我也是随意性的看了几眼,也没看仔细,现在还真不好说是不是同一间小庙。不过我觉得象,那门,那窗,那摆着供果的神龛。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胖子说,肯定是你神经过敏,那有那么容易迷路的,这里又没有什么岔路,肯定是你记错了。走吧,找个有人的地方,咱们歇歇脚。
我一想也对,自从下到这什么香草沟后,我和胖子确实没有乱走,一直顺着路在走,虽然这路不象下午走的那路那么宽,不过还是看得出来,这路应该还是经常有人走的。
我对胖子笑了笑,也对,继续走,看能不能找到户人家,然后咱们问问路。
又走了一截,我感觉又在走上坡路了,我这次是很认真的在观察,我希望上坡以后,不要再看见什么小庙了。不料,刚上坡,我又看见那小庙静静的伫立在路边。
毛线哦!
这次胖子也有点蒙,揉了揉眼睛,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