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放开了我,但双目仍追着我不放。
我有些发怵,在他的“逼视”下,脑子一混便脱口道:“我只是,随、随便走走……”
他“凝”了我一阵,淡淡吐出一个字:“走?”随后便摇了摇头,“你不能走。”又朝我伸出手来,“跟我回去吧。”
我低头看着伸到我面前的手,心里有一处蠢蠢欲动,也忘记要怕了,只一心想着要应他。
等我将手递过去,刚触上他的指尖时却像被火燎着了一般,就想收回,却猛地被他一握紧,他抬眼望来,厉色非常,“去哪?!”
他明明看不见,但给人的压迫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又多了些阴鸷的感觉——不只是我,而是一切在他面前仍无所遁形。
“不、不去哪……”我怯声道,小心地回握住他。
他面色缓下来,微一颔首,“和我回去。”他握实了我的手,不容抗拒,将我拖离竹林。我乖顺地任他拉着,生怕哪里不对又触怒了他。
直到又回到了竹屋处,我才隐约抓住了他先前暴怒的根源。于是边觑着他的脸色,边试探着解释:“我刚才醒来没看见你,想去找你。”
他没说话。我再接再厉:“然后走到那个林子里,看见有结界,一时好奇……”怕他不信,又殷殷加上:“这儿我还没玩够呢,不会走的!”
“你要走?”他面色一冷。
“不走不走!”
“以后不要去那里。”
“不去不去!”
他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又等了一阵,我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便忍不住好奇了:“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没找到你?”
他默了默,微微赧然,“我方才忘记你回来了……又跑了出去。”
“出去?到外头的村子里去吗?”
“……嗯。”他有些懊恼似的,“我以前忘事厉害,结阵第二日总觉得你回来了,又觉得你不该走远,便去找你——离这里最近的地方便是那村子……然后结界封缘触发,我便才回来。”
原来如此。那他如何找的?怕不是将人家村里都翻了个遍。那疯神仙的传说总不能是平白留下的吧。
“好啦,你莫要担心,往后我看着你便是。”我趁他不注意,在他发顶碰了碰,算作摸了他的头,也不与他计较方才发脾气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