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秦锦赋寻遍了整个金兵阵营,却一无所获,天快亮的时候,他唯一的收获,就是在一处帐营的后背角落里,发现了一摊血迹,而这儿的蛇鼠,也是最多的。
秦锦赋庆幸没有找到陌沫,那么这一切也许都只是一个巧合,陌沫已经安全离开了这个地方。
至于血……应该也只是一个巧合,流了那么多的血,是个人早就凶多吉少了!也许是一个受伤的士兵在那儿停留过,然后蛇鼠追了过来,所以那个士兵拖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别的地方,最后,就死在了任何一个地方。
这样的理由,让秦锦赋觉得合情合理,当他这样心安理得的觉得认定这样的解释以后,他心里的窒息感才能稍微减轻些许。
然而,当秦锦赋回到帐营的时候,却突然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仿佛如遭电击——
“是真的,将军,暗中跟着的侍卫刚刚才赶回来告知,小公主不见了!”苏牧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什么时候不见的?这么多人,连一个小孩子都守不住吗?!”秦锦赋怒喝道。
“将军,属下也不清楚呀,只是听侍卫说一路上一切都很正常,到达城区的时候,车夫询问小公主想要吃点什么,是否想要找家客栈稍作休整,可是马车内却并无回应,车夫问了好几遍,都无人作答,车夫这才感觉不对,这一掀开轿帘,谁曾想车内根本就没人!谁能想到小公主怎么就会凭空消失了?”苏牧心里也是着急——你说这么一个小姑娘,在路上若是遇到什么坏人,可如何是好?!
而且他根本想不通,小公主怎么就会人间蒸发了?那是一个大活人呀!
就算车夫一个没留意,或者连夜赶路,不小心打了一个盹儿,一时疏忽,让小公主偷偷溜下了马车,可是,身后不是还跟着十来个暗卫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小公主下了车吗?!
再说了,小公主一直就生活在京中城中,在这儿是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哪儿?!
“不该让她一个人走的,我不该让她一个人走的!”秦锦赋此时心中是悔恨交加,又心急如焚——
当初第一次与陌沫相遇,就是她从围墙上摔了下来,那时候秦锦赋就知道陌沫是一个多么淘气的小孩子了,对于森严戒备的皇宫,她想要出宫就能出宫,那时候秦锦赋就该想到,好玩是孩子的天性,陌沫又是一个如此贪玩淘气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一直乖乖待在皇宫的高墙深院中?这么多年,她必然是练就了一身能顺利出宫的本事儿!
面对人多势众的皇宫,她都能随意进出,入如无人之境,何况区区一辆马车?十来个暗卫?!
陌沫不见了,而金兵又突遭毒虫袭击,如果当初陌沫告诉过他的那句话是真的,那么,这之间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陌沫避开了暗卫,偷偷逃下了马车,然后回到了这个地方,并且一个人摸进了金兵阵营,接着,她给自己放了血,引来了毒虫蛇蚁……
可是,陌沫人呢?
如果那一摊血都是陌沫的,一个人失血过多,她根本不可能自己顺利离开!
可是,秦锦赋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陌沫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那么陌沫去了哪儿?
“将军,您也别太着急,岳将军已经带人一路去找了,一定能找到的。”见秦锦赋如此的心慌意乱,苏牧连忙安慰道。
跟在秦锦赋身边这么多年,将军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不管是如何危急的情况,将军也是临危不乱的,如今只是小公主不见了,而且将军不是一直都不待见小公主?恨不得跟小公主老死不相往来,并且,小公子离开,也是将军自己的要求,小公主不见了,将军应该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才对,毕竟,离开的时候,小公主还是好好的,而且也是小公主自己跑来的,那半路人出了事儿,即便是皇上,那也怪不到秦锦赋头上来,可是,将军又怎会如此的慌乱?
“——苏牧,你可曾听说过,有什么东西能够引百毒?”秦锦赋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来,他需要冷静,必须要冷静!
只有冷静下来,他才能找到头绪,陌沫究竟去了哪儿?!又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