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淑艺看着地上的手表,眼睛因为兴奋而慢慢扩张,指纹是她偷盗手表的唯一证据,没有证据谁都不能让她坐牢了。
“知道我们为什么还没拿手表去验指纹吗?”万定平静道:“是落落心软了,她说想跟你谈判,让你带那些朋友过来跟我正式道歉,然后再搬出这套房子就算一笔勾销,她想给你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钟淑艺愣怔,她低头看躺在她刀刃下的余雪落,然后摇头大笑:“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信她会这么好心,她也是个贱货,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被骂是贱种,贱货,万定和余雪落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种不痛不痒的谩骂好过刀刃划破皮肤带来的伤害。
“手表给你了,我也不敢保证全都擦干净,你自己擦吧。”万定说。
钟淑艺迟疑了一下,现在她只要把手表上的指纹擦干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死无对证,她可以收手了,犯不着再加上持刀挟持他人的罪名。
她慢慢放开余雪落,将她往前一推,抬脚在余雪落后腰踢了一脚,余雪落本能地向万定扑去。
她像是街上饿疯的流浪狗,看到手表仿佛看到肉包子一般往前扑,然后放在衣服上一边哈气一边擦拭,每一处都仔仔细细。
万定精准接住余雪落,而后迅速将她抱回大厅。
然而钟淑艺悬着的心刚刚落地,三名警察在齐夏的带领下进入大门,他们上前按住她的两只纤细手臂,钟淑艺大喊,怀里的手表吧嗒掉地。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人!我没偷东西!”
“啊——放开我——”
警察在她脚边拿到凶器,人证物证聚在,得带她回警察局一趟。
屋子里所有人都要跟随警察一起去警察局,下楼时那些平日里很少见的左邻右舍都出来围观,他们低声交谈议论纷纷。
在一阵警车一阵滴嘟滴嘟的鸣笛声中,车子开出小区,小区的人们这才慢慢散开。
凌晨时刻,街上人烟稀少。
偶尔有一辆汽车经过,也是在一眨眼之间迅速远去。
十月份的季节,气温已然没有七八月那般炎热,晚风吹拂,人甚至感觉到冷意。
万定牵着余雪落走过一盏盏的路灯,路灯下他们的影子牵连在一起,快要分不清彼此。
“记得上次我们从派出所出来,也是凌晨时间。”余雪落说。
万定:“嗯。”
齐夏做完笔录后就陪表姐回家了,他们因为要交代的事情太多,所以一直到凌晨两点才从警察局里出来。
他们走了半天也没有碰到一辆出租车,走累了,余雪落在公交车站牌的长凳上坐下,万定坐在她身旁。
印象里,她跟他凌晨时刻还游荡在街上的次数还挺多,他刚来f市那天,他们也是在凌晨时间的步行街上过了一个生日会。
一辆白色轿车匆匆而过,然后慢慢地消失在路灯绵延的尽头。
“我好像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万定说。
他在指钟淑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