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心中的不适,她连忙下床。
其实现在橘子的饭点时间已过。
它可能真的饿了,毕竟昨天还吃会儿玩会儿的,如今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吃。
时初蹲在一旁,默默看着它,思绪飘散。
她很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了,也许是心里抵触,总是不愿意去想那个灰色的时段,但这并不代表忘记或者放下,而是早就刻进了骨子里,一提就难受得要命。
并非所有人都能走出阴影,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经历莫大的痛苦之后,还能乐观向上的活着,起码,她自己便不是。
密密麻麻的痛楚在心间泛开。
时初深呼吸,目光柔和的注视了那团吃饱了就躺在地上的毛球。
为什么会喜欢猫这种粘人的动物呢?
别人或许是喜欢它的可爱、软萌,但她不一样,她不过是因为看得太透,懂得太多,又明白得太清楚罢了。
有的人有时候太冷漠,感受多了便会觉得,动物其实很温柔友好。
她一个人太久了。
以前出事的时候,时芒也才刚成年,面临高考,后来为了照顾她,直接放弃了京都的大学,留在了a市。
她一边上学一边兼职,两人每到周末才能见面,之后毕业去了京都,更是相处甚少。但时芒很好,好到时初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还。
想着,她眼神黯淡,有种说不出的无力。
池景珩回来时,时初正躺在沙发上,加上头晕眼花,鼻子被堵上了,她显得格外没有精神,连逗橘子玩也提不起劲。
吃了感冒药后,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一动也不想动。等有人敲门,她才慢吞吞的挪动着身子走过去。
&ldo;……池先生。&rdo;你终于回来了。
&ldo;你感冒了?&rdo;池景珩皱眉。
&ldo;嗯。&rdo;时初吸了吸鼻子,有气无力道,&ldo;很抱歉,这几天我可能不能照顾橘子了。&rdo;语落,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就贴上来,但和她额头的温度比起,实在清凉,那一瞬间的降温,很是舒服。
&ldo;发烧了。&rdo;池景珩沉下语气,&ldo;我送你去医院。&rdo;
这算得上时初第一次听到他有些重的说话,大概是职业病犯了,她这么想。
&ldo;……谢谢,不用了。&rdo;她一点也不想去医院,全身心包括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都写满了抵触,&ldo;我吃了感冒药,不会有事的。&rdo;
池景珩没吭声,紧抿的唇,一向温和的脸此刻面无表情,看得时初心里发怵。她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眼前的人,一脸的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她绝不去医院。
时初僵硬的站在原地。
最后还是池景珩先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