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湄携小小欢喜~小洱善~小斑比~真诚的提醒您,此为防盗章! 终于。
一个电话击碎了一室狂热。
庄湄能感觉到那双汗涔涔的手从她身上挪开了,那具身体也随之离开。
背后火辣辣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抹上烈酒再点上火,蔓延灼烧。庄湄咳嗽了一声,她满头大汗的脸从枕头里露出来,她望向右侧那片波光粼粼的镜子。
在镜子里,一切一览无余。
她解开自己麻木的右手,颤巍巍的从床上爬下来,“嗑咚”一声,狼狈的掉到地板上。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学会在床上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手机便狠狠得朝庄湄这边砸过来!
“啊!”————庄湄从梦中惊醒!房间里的空调好像停了,室内冷得出奇,庄湄打了个冷颤,她摸了一下额头上的伤疤,它又开始疼了。
今天是几号?
庄湄打开橘色小台灯,翻了翻公司今年赠送的台历,十一月八号。
九月八号、十月八号、十一月八号,再过一周,她就要回公司了。庄湄的手始终捂着额头上那块淡淡的疤,刚才那不是什么稀奇的噩梦,而是真实发生的,是这块疤的由来。
房间里太冷了,被窝里也冷了,热水袋也冷了,庄湄披上大衣,钻出被窝去客厅里倒点热水暖暖胃。
客厅一片漆黑,开关失灵,她不得不折回房间拿起自己用电池的小台灯,一抹橘色的暗昧光线里,她没有去客厅倒热水,而是鬼使神差的去了洗手间,锁上门,对着这间房子里唯一的一块镜子,眉头紧锁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庄湄,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
“庄湄,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
“庄湄,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
“庄湄,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
“庄湄,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
…………她像是自动复读机一样的重复这句话,渐渐目光如炬的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直到她嘴巴说干了,她才捂住嘴巴,等了一会儿,便复又面色正常的去客厅的暖水瓶里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庄湄,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进入被窝后,她闭上眼睛,再次重复了这句话。
吴妈站在廊下。
总觉得悬在头顶上这盏镶金的玉质镂空八角灯有些碍眼。
一双老眼毕竟是浊了,她端看良久,才想起来这泛着深红光晕的灯是当年自家小姐和姑爷结婚时候用过的老物件。
“你们几个,把这灯挑了,去库房换新样式的来。”
“吴妈,太太说了,就要这个,喜兴。”
“喜兴个鬼。也不怕……”
吴妈面上愠怒,嘴上差点跑了题,她歪过头来,不确定的问:“是太太说得?怎么,太太下床了?”
“是呀,傍晚还没到就开了门。”
“起床了,这事情我也张罗好了。她也真会捡现成的。”
众人不敢多说什么,现在这位顶天太太就是温家的主心骨,全温家上上下下都得听她的,纵然她不是已故的温先生的原配,也不是大少爷温翀和大小姐温禧的亲妈,但是自从进门后,也算是对温家鞠躬尽瘁,如今温禧和温翀都成才了,在众人眼中,这多半是她的功劳。
吴妈自然和这位顶天的温“二太太”不睦,因为她原是温“大太太”的奶娘。
“就不能换旁的样式了?”
吴妈自己拿杆子将那灯挑下来,却被人拦住了。
“吴妈,太太说,就要这个。图个喜兴。借个……吉利。”
吴妈叹了口气,“愿我家小姐姑爷今晚借着这明灯,也能回家来看看。咱们的小欢喜长大了,就要嫁人了……”
那灯,缓缓地被再次悬好,正正是华灯初上之时。
也正是这华灯初上的时候,庄湄终于从床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