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心情似乎不大好,平日里刻进骨子里的优雅都给抛到了脑后,总是上扬的嘴角平得好似精致刀具造成的黄油抹面。
弥撒好些日子没见人了,整日对着个长着胡子的怪老头,浑身不自在。
安德烈回家的一瞬间,它就嗅到了属于主人的味道,喵喵叫着冲了出来。
几个月大的猫咪已经有些模样了,安德烈在客厅捕捉到一团疾驰的毛线团时,着实愣了片刻。
以前只占半个怀抱的弥撒,如今窝在他臂弯,毛茸茸的尾巴还要耷拉下来。
安德烈想想他对莱恩斯找的借口,心情突然有些难以表述。他家卷耳明明就被养的油光水滑,一点没被苛待,哪来的被“饿”着。
弥撒仰着脑袋,要安德烈挠下颌,撸头顶。
“它很黏您。”老管家受惯了弥撒的白眼,对卷耳这一副小媳妇乖孩子的模样目瞪口呆,忍不住感叹。
弥撒享受着抚摸,偏头斜睨着管家,颇有种看不起低劣人类的高贵感。
“多谢您照顾他。”安德烈向管家道谢,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许久未住人,地上落了一层稀薄的灰尘,上面留着好几排猫爪印。
这屋子不准外人进,自然也没人打扫,安德烈把弥撒放在棺材盖上面,简单整理屋子。
“弥撒。”他叫道,手指抚摸着棺身的几处细痕。
卷耳老老实实蹲在棺材盖上,偏着头瞧它的主人,“喵!”
安德烈和它对峙良久,最后竟然败下阵来,“算了。得亏这屋子里没别的东西,不然你真的要拆家。”
安德烈掐着弥撒后颈,一手托着下肢,把猫抱在怀里。
“想回古堡吗?”安德烈突然问,他打量着打了一圈,皮毛光滑,身形线条流畅的弥撒,自己接话,“看起来你在这过得比较好。”
“有些故人回来了,他们可不太友善。”安德烈挼着弥撒,“德里克熟悉我,熟悉血猎,更熟悉人类。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比莱恩斯还要疯上几倍。招惹他就如同招惹一只得了病的恶犬。”
安德烈停顿了一会,笑着朝弥撒下结论:“要命的那种。”
弥撒听不懂安德烈的顾虑,只知道舔手指,仰脑袋,或者趁着安德烈抱着他的时候在尊贵的亲王身上找地方踩奶。
卷耳这幅天塌不怕的模样让安德烈有些无可奈何。
“咚,咚。”敲门声响起。
“先生,弥撒该吃晚饭了。”老管家在外面提醒。
卷耳似乎认得出来管家的声音,蹭的一下蹿了出去,对安德烈毫无眷恋。
“……”安德烈看着弥撒熟练地跃起扒拉把手,把门打开后顺着门缝钻出去,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管家对弥撒的热情拥抱受宠若惊,虽然知道它只是对吃的感兴趣,但被一只模样姣好,毛茸茸的猫咪扑在怀里,没有人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