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二十多年来的沈箫,未免太可怜了些。
杨冶卿被他说得整张脸通红,最后,他支支吾吾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我有选择新生活的权利,我洗去标记也是为了放弃过去,但对于那个孩子……”
“我明白了。”安向笛打断杨冶卿,“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明白了您的想法。另外,沈箫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他现在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那……今天就先这样,麻烦您陪我聊了一下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您想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好了。”安向笛抽出笔在便利贴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给杨冶卿鞠了一躬,从咖啡厅离开。
杨冶卿两指捏着便利贴的一角,心情复杂。
安向笛走出咖啡厅后,也没打车,闷头走过一个路口,站在没什么人的墙边发呆。
他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刚刚跟杨冶卿说的话,口气有点冲,但他是真的有些生气。
二十四年,该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丢下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
但一想到杨冶卿可能有难言之隐,安向笛又觉得堵得慌。
他突然有了“当初没见到杨冶卿就好了”的念头。
推开家门,安向笛闻到饭香,不自觉走进了厨房。
沈箫原本围着围裙在炒菜,出于alpha天生敏感的嗅觉,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安向笛。
“回来了?”
“嗯,炒什么呢?”
“芹菜。”沈箫颠了一下锅,“快好了,饿吗?”
“饿。”有饭吃,安向笛暂时把“冷战”抛在脑后。
沈箫给他夹了一筷子芹菜:“尝尝?”
安向笛将头伸过去,把一筷子芹菜吃了:“好香!”
“买的新鲜的。”沈箫见他吃的高兴,勾了勾唇角。
“咳……那什么,弄完了叫我。”安向笛说完,转身离开厨房。
他现在这样不行,不能因为一点吃的就妥协。
然而,在沈箫把饭菜都做好了端上桌后,安向笛还是没出息地吃的很开心,直到搁下筷子,才又换上一副“我在和你冷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