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心跳得很快,根本平复不下来。
过去两个月里,周朗夜也曾提出探他的班。白辉不让来,因为知道自己一旦见到周朗夜,什么事业前程就都不会要了,只想黏着周朗夜跟他回家。
今日一见,白辉才发觉压抑下来的情感原来已是如此炙热滚烫,一点就着。
周朗夜折返回来,拉了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对他说,“你睡吧,我今晚就在这儿。”
白辉看着周朗夜,眼神一点都移不开,说,“原来受伤能有这么好的奖赏,我恨不能天天”
周朗夜皱起眉头,打断他,“多大的人了,说什么傻话?”
白辉却觉得他的呵斥之中都隐含了几分温情,拧亮一旁的床头灯,在柔光里看着周朗夜,问他,“学长是从哪个会议现场赶来的?”
周朗夜不答反问,“我听小高说,你每天有空就看平州的经济新闻?”
白辉没想到自己身边老实寡言的小助理原是周朗夜安插的眼线,愣了愣,脸似乎也红了,低声说,“有时会看到你出现在新闻里。”说着,迟疑了一下,又问,“小高还说什么了?”
小高反馈的信息当然多了去,周朗夜不必一一告知白辉。
他只是坐近了一点,问床榻上的小朋友,“既然这么想我,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回来?”
剧组拍戏也不是完全没有假期,何况白辉的戏份不是主演里最多的那一个。偶尔抽空走个一两天,其实没什么问题。
白辉听出周朗夜语气里的薄怒,声音愈小,“我如果见着你,就怕自己不想再回组拍戏了。”
——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白辉没说,周朗夜身边诱惑那么多,他总要更努力一些,站在一个难以替代的位置上,才敢要一份长久的感情。
可是他的这点小心思,周朗夜又如何不知。
男人没有说破,白辉主动伸手过去,想要和他握住。
“怎么受伤的?”周朗夜扣着他的五指,攥进自己掌心里。
白辉垂眼看着那两只交握的手,慢慢地说,“今天拍了一个长镜头,是我和一大片奔跑的人群逆向错行,整个过程连续跑上两三分钟,最后我迎空跃起,刺杀部落首领。”
“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排演了好几次,拍摄时还是出了一点意外。因为群演太多,有人跑错位置,撞在我身上。我和对方的速度都很快,倒地时脚受了伤。但是当时距离最后的刺杀只差几米的距离,我又爬起来,继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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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的艺术,宛如维纳斯断臂,往往有意外的动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