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笼的谢璋:“……”
谢璋背靠着舒软的马车,觉得胸中某一处忽然开始激烈地跳动起来,这让人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的情绪,逐渐化为实体,偷偷染红了谢璋的耳根。
谁知景行一转头,打破了寂静:“你是故意的?”
谢璋:“……”
他当然知道景行问的是什么。
可每当谢璋觉得他与景行间的关系能更进一步的时候,景行总是能找到最恰当的方式打断。
谢璋看了景行波澜不惊的神情许久,终是摇摇头。他用马车上的长箸随意挽了个发,而后单手托着脸,说:“对,我是故意的。”
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既能骗的朝臣的松懈,也能省去朝堂上那些无谓的寒暄。若运气好些,兴许还能换来点慕容燕的恻隐。
景行点点头。
在谢璋以为这个心思莫测的人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景行突然画音一转,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谢璋不明所以,连回答都开始卡壳,“二,二十。”
景行轻轻“哦”了一声,而后看向了谢璋的眼睛:“为何大理寺卿还不为你择选良妻?”
谢璋:“……”
在谢璋的心被这个问题问得七上八下的时候,谢府到了。
罪魁祸首却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养好身体”便翩然离去。
谢府已被重新解了封,谢璋头晕目眩地推开门,在角落里的黄坚强便“嗷”地一声将谢璋撞得连退几步才站稳。
谢璋心头熨帖,一面抚摸着黄坚强的头,一面环视着已然冷清的谢府,笑容便淡了下去。
谢澄遭受污蔑,谢璋自己倒是出来了,可谢澄一大把年纪,还在承受着莫须有的罪名。谢璋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妥帖的办法。
可御史大人是什么人,行一步能看清路途后方千里的路。夏履被慕容燕一声令下诛杀九族,顺带抄了他镇国大将军的家。
抄家那日,由慕容燕亲手挥毫写下的匾额被拆下,落地即裂。
有人还在夏府搜出了许多夏履与柔然有来往的书信,以及多次故意挑起大渝与柔然争端的书卷。其中还夹杂着对大理寺卿谢澄的诬陷,以及施计害死慕容之华与沈愈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