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来,争点为中国官兵擅登英船捕人,但是&ot;亚罗&ot;是否英船?在英国国会辩论时,有人指出香港政府允准华船注册,根本非法,即令合法,&ot;亚罗&ot;注册的有效期,已经超过了十一天。包令的报告,亦说水手被捕之时,该船已不在英国保护之下。但是英国已决心借题发挥。
十月二十三日,英国海军提督西马(i插elseyour)开始行动,三天之内,连占虎门口内各炮台。第一天,叶名琛毫不在意,说是英军日暮自走,不可放炮还击。第二天,仍声色不动,惟已从事部署。第三天,令整齐团练,以壮声势。二十七日,英舰炮击督署,叶&ot;危坐二堂,绝无惧色&ot;。二十九日,英军攻入城内,以兵力不足,无法长期占领,抢掠督署后退出。包令认为这是解决进城会晤官宪问题的良机,由西马向叶名琛提出,叶置之不答,对于广州绅商与巴夏礼谈判,亦坚拒弗纳。十一月,英军攻占虎门,包令亲来交涉。叶覆以进城早作罢论,西马动兵失礼,彼此已无法相见。
广州水陆兵勇的抵抗相当猛烈,不时袭击英舰,社学悬赏购拿英人。十二月,夷馆洋行被毁,二百余年的洋场,尽成灰烬。一艘自广州开往香港的英国邮船,遭受骑劫。一八五七年一月,英军焚烧洋行附近民宅数千家。香港华人纷纷离去,断绝对英买卖,禁止出售食物。西马的舰队以不断受壮勇攻击,被迫退出省河。北京亦命叶名琛设法驾驭,以泯争端,惟不可迁就。迨英军撤退,叶奏称&ot;水陆获胜,夷情穷蹙&ot;,印度叛乱严重,英不能添兵来援。
第二节 英法联军与俄国的机会
一、英法的军事合作与美俄外交追随
自一八五四年,修约要求失败,英报屡言,华人难与说理,惟有临之以威。&ot;亚罗&ot;事件发生之时,克里米亚战争已经结束,英国政府已无近东问题的牵制。一八五六年十二月,批准了包令对广州的攻击。包令即分向国内及印度请兵。国会中不满政府的人士,激烈反对,斥责包令,谓如以&ot;亚罗&ot;事件为口实,对华使用武力,是英国的耻辱。结果上院通过了政府的决策,下院则加以否决。一八五七年三月,首相巴麦尊解散下院,改选之后,政府派获胜。包令因不理于众口,巴麦尊加派前任加拿大总督额尔金(lordelg)为特使东来。
天主教开禁后,法国教士违约潜入内地。一八五六年二月,有一马赖(augte插pdene)神父,被广西西林知县处死,罪状是纠结拜会,勾结乱党。法国代使顾思要求叶名琛惩凶赔偿,保障将来,均遭驳斥。拿破仑第三正思向东方扬威,确立法国对天主教的保护权,准备与英国共同要求中国修约,昭雪西林教案,禁止仇外。旋知英军已进攻广州,决与英、美一致要求修约,各派军舰作为后盾。
十九世纪五十年代,美俄在远东的地位,日益重要,国际形势与十年前大异,列强的均势已经形成,英国不便独断独行,对华措置一不谨慎,势必引起他国的嫉妒,致蹈危机,颇望得到美国的支持。美国的对华政策大致与英国一致。修约交涉期间,麦莲、包令互相唱和,伯驾更热心于推动美与英、法合作。英军攻破广州时,美领事随同进城,继之美舰在省河受到误击,美海军司令立即轰毁炮台。包令以为美国势将卷入游涡,劝说伯驾共同向北京抗议。伯驾深信英国定必利用机会,达到修约目的,美国可不劳而获,坐享其成,一再建议国务院与英、法分占台湾、舟山、朝鲜。国务院认为美国领事及海军司令的行动有违中立政策,亦不同意伯驾的主张。一八五七年三月以后,英国屡请美国与英、法同盟对华作战,国务院答称,未得国会同意前,不能派兵进入中国领土,不过美国可以另派代表,与英、法要求修约与赔偿。换言之,美国不参加英、法的军事行动,只允在外交上合作。接替伯驾职务的为列卫廉(williabreed),改称全权公使,任务是让中国明了美国赞成英、法的举动,扩大商业机会,但并无领土及干涉中国内政企图,必要时可斡旋英、法与中国的战争。对于俄使,应保持与对英、法相同的友好关系。可见美国决非完全置身事外,仅是不直接参战而已。
鸦片战后,俄国再度向东亚推进,与英国分在大陆和海上作侵略中国的竞赛。凭其外交伎俩,与武力威胁,利用中、英间的矛盾,乘中国之危,进行得且较英、法为省力。十九世纪五十年代之初,俄国东部西伯利亚总督木里斐岳幅(nikouraviev),已窃踞黑龙江下游,准备囊括江北地区。及中、英二次战争迫在眉睫,木里斐岳幅对美示意,为对抗英国在中国沿海的扩张,俄国须占有黑龙江流域。对美予以开放,以增进两国在北太平洋的商务。英国恐俄国怂恿清廷,与英国为难,亦希望它参加对华行动。俄国答应作有条件的合作,但不愿出以强制手段。一八五七年二月,致文北京理藩院,反覆强调,英、法侵扰广州,将北犯天津,为了中俄共同利害,特遣普提雅廷(evputiate)前来商办,&ot;如迟疑不从美意,必致别生事端&ot;。清廷知俄人狡猾,无非借端恐吓,欲于黑龙江占据地方,加以婉拒。普提雅廷转往天津,仍不得进京。英国初闻普提雅廷将去天京,颇为紧张,及知被拒,自感欣慰。十一月普提雅廷南去香港,与美、英、法三使会商。对美使说,他可以调解修约之事,对英、法使则谓如要与清廷交涉,必须施以压力,最好是派遣军舰,前去天津海口示威。额尔金谓所见正同,-俟广州问题解决,即挥军北上,欢迎协同行动,抑制清廷骄气。普提雅廷与额尔金的意见虽然一致,但圣彼得堡不欲使用武力,并非有爱于中国,仍是想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