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北开车回到公司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多少波澜,甚至没有想到要怎么和江玉玲解释拍卖会上的事情,以他自己的想法,他向他喜欢的女孩儿求婚,也确实不需要解释什么。
大约是因为他求婚事件搞得,公司里的气氛都是十分沉闷凝重的,他一走进写字楼的时候,所有的员工都垂下了头,不敢多去看他一眼姣。
看来事情应该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邢漠北的脸色变得晦暗了许多,理了理外套便向电梯走去,等在门口的gary急忙迎了上来,跟在他身边小声道:“董事长已经等在您办公室里了,而且……脸色不太好。”
脸色当然会不好,他不和金婉婷结婚也就算了,居然还公然对着家族联姻挑衅,他那个母亲的脸色能好吗?
站在办公室外面,他轻轻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然而刚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劈手一巴掌籼。
这一耳光真是下足了力气,邢漠北被打的脸偏向了一边,半张脸都有些麻了,可是神色却没有半分动容,反倒是更加清冷漠然,仍然保持着被打的姿势,眼中十分冷厉。
“你现在是翅膀长硬了,都敢和我叫板了,是吧?”江玉玲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话音里都是抑制不住的怒气,“让你和婷婷结婚,你不听话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昭告世界你爱上了那么一个女人,你觉得你这么做很骄傲是不是?!”
邢漠北转过头,眼神倨傲的睨着她,“我向我喜欢的女人求婚,当然觉得骄傲!”
“你!”
江玉玲忍不住再次扬起了巴掌,却见他毫不畏惧的抬起了脸,硝烟愈演愈烈,一旁的副董和gary急忙上来劝阻,她这才愤然不甘的甩下了手,转头拿起桌上的一叠报纸扔在了他的身上。
“你自己来看看!因为你的狗屁爱情,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公司现在都被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股价下跌了五个百分点,你自己说,这件事怎么解决!”
那一沓子花花绿绿的报纸上,无一不是报道着他昨晚和乔以薇求婚时的盛况,他半跪求婚,热情拥吻,还有他们一起共舞,基本上都已经被公之于众了。
事实上邢漠北自己也知道昨天的酒会上有媒体,他毫不避讳的敢求婚,就说明了根本不怕舆。论和新闻,所以在看到那些报道之后,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只是随手将报纸一扔,扬了扬下巴道:“这些东西我早就预料到了,怎么了?”
“你早就预料到了?你明知道酒会上有媒体,你还敢跟你的未婚妻竞拍项链,你还敢当众向别的女人求婚?你把我的脸置于何处?你把和金家的婚事置于何处?你把邢家这整个公司置于何处?!”
江玉玲几乎已经是在和他低咆了,歇斯底里和愤怒的脸上满是怒其不争,保养得当的容颜也掩饰不住她此刻的狰狞。
邢漠北也来了火,梗着脖子顶嘴道:“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和金婉婷结婚了!是你一直非逼着我!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们,不要逼我走最后一步,否则我不做邢家的人也绝不会跟你们妥协,是你们固执的不听我的话,现在难道还要怪我吗?”
江玉玲的愤怒已经全部都转变成了痛心,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这个逆子!你为了那么个女人,你连前途都不要了?你连母亲都不要了?”
“她值得我这么做,就算我一无所有,她也不会改变心意,而我也是一样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无比的欣慰和骄傲,他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乔以薇这样的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他也庆幸自己拥有的是这样一份值得他付出一切的爱情。
他相信自己的作法是没有错的,无论怎样,最后都会有她陪着他。
江玉玲觉得他已经是被那个女人惑了心智,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自己优秀卓越的儿子,因为遇到了一个女人,从此就变得油盐不进,像是中了魔一样,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
而邢漠北显然也是不会再跟她沟通什么,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如此坚持一个想法,绝不会因为外界原因就向她们妥协,从而放弃了自己的爱情。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玉玲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公司,临走的时候还放狠话说自己不会放过乔以薇,而邢漠北也没有在公司多呆,转而开车回到了乔以薇住的酒店。
然而回到酒店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那个本该在这里等着他的女人,他第一反应就是她被母亲或者是金家的人
带走了,恐惧和惊愕几乎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然而拨号的手指都在颤抖。
盲音响了很久,那边的人才接起电话,周遭的环境很嘈杂,邢漠北良久才听到她高声问了一句,“喂?”
听到她的声音,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有些焦灼的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医院啊……”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她的声音也很着急,周围全都是此起彼伏的英语,邢漠北听说她在医院,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心急如焚的道:“你怎么去医院了?受伤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来医院检查一下,医生出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你在哪个医院?我去找你!喂?喂!”
邢漠北连话都没问清楚她就已经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盲音,他只觉得一个心越来越沉,有些颓然的重重坐在了床边,对着空旷的房间发起了呆。
而那一边,医生一出来之后乔以薇就急忙迎了上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专业术语她听不懂,唯一能理解到的信息就是,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