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秋想要知道关于凛拉的事情。
他决定讨好自己的母亲。
他在自己的卧室翻翻找找,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躲进厕所里,把它穿在里面。
母亲在餐厅吃早餐,父亲先去上班了,保姆也不在,只有江女士一个人。
她看见了起床的唐嘉秋,让他坐过来陪自己。
唐嘉秋慢吞吞走过来,没坐下,双手交叉攥住衣服下摆,将短袖脱掉随手扔走,又连内裤一起将裤子脱掉,赤脚从布料堆里走出来。
他看见母亲的神色在上下扫视过他一遍后,变得和蔼很多,又露出了他非常熟悉的迷醉表情。
“妈妈。”
这样叫她。
穿着成人尺码的纸尿裤,厚重的纯白布料包裹住臀部,开口处有些勒,将软软的肚皮勒出凹陷。
往往这时,江女士都会变得格外好说话。
唐嘉秋被抱在女人怀里,像还未懂事的懵懂小孩一样开口:
“妈妈,阁楼里的哥哥是谁啊?为什么他要在我们家?”
“你叫他哥哥吗?”
像是觉得好笑,江女士笑了会儿才说话,带着紫调的口红印粘在汤匙上:
“那就让他当你的哥哥吧,你想要一个哥哥吗?我的小天使宝宝。”
唐嘉秋看到了江女士给的他们家的户口本,一页,两页,三页。四页。
第四页,凛拉的姓名印在上面。
显示他的出生年月,比唐嘉秋大三岁。已经19岁了啊,凛拉。
江女士说,凛拉是他们资助的孩子。家乡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家人都去世了,是一个可怜的孤儿。
他们响应慈善号召,收养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将他养在家里。
“可是,”江女士对唐嘉秋过于温柔的语气在这时显得有些残忍:“他很不听话啊,只能把他关起来了。万一打扰到我们的小天使快乐成长怎么办,多么罪大恶极啊,是不是?”
唐嘉秋很仓惶地逃走了。
当晚他没有再悄悄去阁楼。
这是自从他生日以来,他第一次缺席。
第一晚,第二晚,第三晚。
凛拉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透过茂密的树叶能隐约看见泳池。唐嘉秋一直很喜欢这个泳池,现在也再也没去过了。
送饭的保姆又来了。粗鲁地将餐盘磕在地上。
凛拉安静地看着她离开,低下头,咬着食物。大概率是晚上唐嘉秋吃剩下的剩菜剩饭,本来会被当作垃圾处理掉的东西,端到他这里,是他唯一的食物来源。
第四晚,第五……
凛拉靠着窗户,安静地看着门。门后传来细微的响动,那是锁开的声音。
门被打开,唐嘉秋纠结的脸出现在面前。
“凛拉。”
听上去很心虚,好像很不安,弱弱的,显得好委屈。
唐嘉秋爬了进来,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