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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页(第1页)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因为时差的原因,我没写完就上传了……现在是重新写好了再上传的版本十分抱歉最近更新很少,实在没有得空的时候另外:六如居士就是唐伯虎,嘿嘿大才子业余爱好画美人艳图☆、亲迎罗怀秋被安乐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天上还有星星。罗怀秋昨夜几乎没有睡着,安乐给罗怀秋换好中衣,一路磕磕绊绊地把她扶到梳妆台前罗怀秋还睁不开眼睛,脑仁一阵阵刺痛。“现在真有寅时半了?非得这么早起来吗?”罗怀秋眯着眼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脸肿得像馒头,“我这样子根本见不了人。”安乐也被罗怀秋浮肿的脸吓了一跳,赶紧去打了冷水来,把绫布面巾在冷水里反复浸了一遍遍给罗怀秋敷脸。浮肿一直消不下去,安乐急坏了,罗怀秋还迷迷糊糊的到没怎么上心,只让安乐先把朝食拿来。因为一整天罗怀秋都没有机会上厕所,安乐给她拿的全是些干点心,罗怀秋想多喝两口水都不行。等替罗怀秋绞面的于大奶奶来了,罗怀秋脸上的浮肿还没消下去。于大奶奶是罗怀秋的表嫂,也是父母子女双全的全福人。于大奶奶用熟鸡蛋给罗怀秋消了肿后就开始绞面。罗怀秋猝不及防,疼得痛呼出声,这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罗怀秋觉得自己的脸真是受尽折磨,满脸都是火辣辣的感觉,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怎么红成这样。”于大奶奶笑道:“不打紧,一会儿上了妆都看不出来的。”于大奶奶做事雷厉风行的,不等罗怀秋多看两眼,就把她脑袋拉了回来,“秋表妹咱们等抓紧了,先给你梳头。”罗怀秋原本一直是留刘海的,现在做新嫁娘了自然是不能再有刘海。她额前的头发又短又碎,于大媳妇硬是一绺绺全给梳到头顶,罗怀秋头皮都被拉得生疼。罗怀秋和于大奶奶抗议,于大奶奶只不停重复“今天要秋表妹多担待,你就忍忍吧”。头发束好后就得戴髻。罗怀秋攒了这么多年的头面都没有今天她要戴的多。罗怀秋看着那些纯金的掩鬓、满冠、挑心只觉得脖子疼,“意思意思就够了,用鎏金的多好,反正看起来都一样,这得多重啊。”脸色一变,“秋表妹你可不能这么说。你是定国公府大小姐,先皇敕封的乡君,怎么能用鎏金的东西呢!你瞧那支金镶玉观音满池娇分心怕是宫里的娘娘都羡慕呢!”罗怀秋无力反驳,只能闭着眼睛由着陈勇媳妇把各色头面一项项插到髻上。戴好头面之后上妆。冰凉的玉簪粉扑到脸上倒是挺舒服的,缓解先前罗怀秋脸上的刺痛。罗怀秋眉毛浓,按时下流行的妆容得用眉刀修的细细的,再画成细长的柳叶眉。于大奶奶用青雀头黛给罗怀秋画了眉,又在罗怀秋眼睑处拉长眼线,把她圆圆的杏眼画成狭长的凤眼。罗怀秋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一分分变得妩媚起来,眼角眉梢竟带了几分于氏的神情,只是差了几分处变不惊。等罗怀秋一切梳妆打扮妥当后时间已近巳时,来送嫁的亲戚宾朋陆陆续续也到了,于嘉毓和徐苓跟罗怀秋关系亲近,两人直接进了房屋来陪罗怀秋。“长兴侯府迎亲的队伍已经进了阜城门了。阜城门街两侧全是围观的人呢。”徐苓坐到罗怀秋身边的绣墩上,笑眯眯地说,“秋表妹你这回真真是十里红妆啊!”罗怀秋一身乡君冠服,头上是珠翠三翟冠,身上是丹矾红大衫、深青纻丝金绣孔雀褙子,外头还要披金绣练鹊文霞帔,一动不敢动,只能撑着脑袋向徐苓笑笑,“苓表姐还笑话,过四个月就轮到苓表姐了。”于嘉毓凑近看着罗怀秋头上那只纯金累丝点翠嵌猫眼石珠钿,由衷叹道:“秋表妹,你这珠钿怕是很重吧。”罗怀秋终于找到同情她的人了,努力想点头却被于大奶奶按住了,“秋表妹别动,小心乱了发髻。”罗怀秋无奈只能僵着不动。于大奶奶和罗怀秋讲了些新嫁娘要注意的事情,徐苓和于嘉毓凑趣地谈笑了一会儿,没多久安宁就进来满面笑容地通报:“姑爷来啦!”罗怀秋愣了一下,本能地想站起来迎出门去,又被于大奶奶按在座椅上,“秋表妹你可不能出去,礼成前新娘不能和新郎见面。”徐苓这时候又来起哄,笑嘻嘻地逗罗怀秋,“秋表妹这么心急呀?别着急,以后你们有长长的一辈子。”罗怀秋听了这话心里不觉得多害羞,但脸上却不可遏制地红透了。徐苓还要逗她,门外却传来喧嚷的声音。罗怀秋让安宁出去看看,安宁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兴奋地说:“世子爷和表少爷在给姑爷堵门!”罗怀秋挑了挑眉毛,对于嘉毓说:“如果是二表哥去堵门的话,我今天怕是嫁不出去了。”于家二少爷于谨昌是隆庆四年的探花郎,要真是存心为难叶限,叶限今天可能还真进不了门。外边又是哄闹又是调笑喧哗得很,徐苓好奇就拉着于嘉毓出去围观,罗怀秋只能和于大奶奶坐在内室里,听不分明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得百爪挠心。于大奶奶抚着罗怀秋肩头,笑道:“秋表妹别担心,昌哥儿自有分寸,不会太为难叶世子。”过了一会儿徐苓和于嘉毓回来,罗怀秋刚想问她们,徐苓又抢先说出了罗怀秋心声:“秋表妹是不是想问夏表哥他们问了什么?”罗怀秋瞪了徐苓一眼,徐苓笑得更开心,“这我可不方便说,还是等晚上叶世子自己告诉表妹吧。”罗怀秋无奈,不去理徐苓,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在那儿等着出嫁的吉时到。到了午时差一刻,子杏和子棠回来引罗怀秋去紫安厅拜别父母。罗绍勋不在,只有于氏一人告诫叮嘱罗怀秋。“某虽不敏,敢不从命。”罗怀秋跪在软垫上,最后向于氏拜了一下,原本以为哭嫁不过是个形式,这时泪水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一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软垫上。子棠把罗怀秋扶起来,看着罗怀秋脸上的泪痕,吓了一跳,“小姐,您别哭得这么厉害,您这样妆都花了。”罗怀秋却止不住,于氏走上前来要送罗怀秋上轿,看着她满面泪痕,叹了口气,搂住罗怀秋,拿帕子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喜娘,别哭,总归长兴侯府在永清也不算远嫁,以后常有机会回来看看。再不济让叶任之在京城置个宅子,左右他也要在大理寺上衙。”罗怀秋摇了摇头,用力回搂住于氏没有说话。于氏轻轻拍着罗怀秋的背,心中万般不舍,还是只能半搂半推地把罗怀秋送到门边。“喜娘,没关系,再过三天就能回门,你要是住不惯或是受委屈,大不了我常接了你回来。”罗怀夏把罗怀秋背到背上,轻声安慰道。罗怀秋破涕为笑把头埋在罗怀夏颈窝,含含糊糊地说:“哥哥尽哄我,嫁了人哪有这么容易回来。”罗怀夏背着罗怀秋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马车边,把她抱上车。罗怀秋上了车,拉着罗怀夏不肯松手。罗怀夏把罗怀秋的手合拢在他的掌心,罗怀秋隔着盖头朦朦胧胧看见罗怀夏似乎俯身向凑近她,却被另外一个人拦住了。“大舅爷就送到这儿吧。”罗怀秋听到叶限的声音,罗怀夏的身影被一身似火红衣遮住了,“您放心,叶某绝不会让斯逸有受委屈的时候。”罗怀秋的手被叶限拉着,叶限的掌心温热濡湿,滚烫的温度从罗怀秋指尖一直传递到心尖,再染红了她的耳尖。罗怀夏定定地看着罗怀秋,最后把叹息留在喉间,难得向叶限露出一个笑容,“说到做到。”罗怀夏伸手拍了拍叶限的肩膀,转身离开马车。“斯逸,马车里有点心和水,”叶限回头对罗怀秋叮嘱道,“从京城到永清大概两个多时辰,你若是累了可以小憩一会儿,头上的翟冠难受的话也摘下来好了,反正丫鬟都在,一会儿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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