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风给谢逸汇报这几日奔波的成果时,他正在使力的擦着剑。
一遍又一遍。
剑风在旁边垂着头静静地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心中暗暗后悔,他怎么就没耽搁会晚点来。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
这位名震晋国内外的大将军若是有心烦之时就是这般一个人擦着剑,上次战败,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家主子擦了一天一夜的剑。
这次又来?
剑风暗戳戳地想着上次出门发抖的脚,要不现在趁他不备先出去。
事实上,他心中这样想,行为上也这样做了。
可他刚微微转身,就听见屋里响起低哑的声音,“查到什么了?”
剑风如临大赦,立马躬身回复:
“主子,属下今日去了牢里问了周家那三人,说起周菱,他们除了恨得牙痒痒之外,就是说她如何丧尽天良,周母在家更是骂骂咧咧过没完,一家子人吐不出几句完整的话。
不过也从四人的话里都指明她是周母十月怀胎生下来女儿无疑,听说生的时候周母还难产险些要了她的半条命。”
他说完,纠结半瞬,还是开口,“或许是我们多虑也说不定。”
闻言,谢逸粗鲁的将剑入鞘,随意一扔,便直直地落在门口的框里,“去查,不是难产吗?那定然就请了稳婆,找到人摸清楚,我要知道周菱到底是谁。”
剑风缓缓抬眸,实在没忍住问道,“主子,周菱是不是周家的人有什么要紧?管她是谁,属下保证绝不会让她伤您半分,晓先生不是说她能医好您的腿,等一好,主子要打要杀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在他看来,周菱实在是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去查,再怎么查,能查出个什么?还不就是南村的村姑,就算是京都的锦衣卫来此,掘地三尺,她也还是个村姑。
“你这么有想法,要不回你的分水岭,继续做你的山大王?”谢逸声音清冷,透着隐隐的不悦。
可是剑风跟了他这么久,却是知道他这主子是在生气了,多半也是和那个女人有关,他家主子万军从中直取敌方将领首级尚且能面不改色,如今竟然被一个村姑影响情绪。
要是被人知道,大牙都得给笑掉。
算了,等以后他们离开南村就好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属下这就去。”
谢逸垂头不说话了,剑风出门他连头都没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菱与姜蓝楹母女分别后,才乐滋滋拿着东西回了院子。
她打算回去后,就借用一下谢逸的笔墨纸砚,尽快给姜姐姐把配方和制作方式写好,这样她此次就能从买鹅到制作都自己实操一遍,这方法要是放在现代随便百度一下就能学会。
想来她看几遍就能完全掌握,这点周菱倒是不担心。
唯一担心的是南村村民养的鹅数量有限,估计支撑不了多久,得尽快找到能源源不断供应的农家。
可周菱到底是低估了人心的黑暗。
七叔回村后不久,南村都知道周菱卖烧鹅赚了钱,还请了七叔吃馒头。
大家都在猜测这件事情的真假,说她会挨打受骂还行,说起赚钱她们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偏偏老七头说得有板有眼的,她们耐不住猜测到底赚了多少钱,可围在一起的村妇一人一句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干脆纷纷去老七头的家探探。
其中最上心的便是给她们卖鹅的李婶子,她三十六文钱卖出去的,周菱倒手一卖要是赚得更多,又是给老七头买馒头,又是包牛车的,这都是她养的鹅赚得钱啊。
所以她跑着去了老七头的屋里想打听打听卖了多少钱,要是真赚多了,她可不能吃这个亏。
周菱刚走近院门口的时候便看见谢逸那阴沉的脸。
不用想,这人又在生闷气呢。
不过她也能理解,病人嘛,喜怒无常,她这个做医者的能包容就包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