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抗,没有辩解!她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间,临到门口,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萧宸轩一眼,便被侍卫带去了地牢。
萧宸轩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冰,手掌不自觉地收紧,蹙起浓眉思索着。
霓裳凤目含嗔,身子像蛇一样贴了上去,娇声道:&ldo;王爷,王妃心胸狭隘,毒害妾身,怎么能这么便宜了她!&rdo;
萧宸轩眼中掠过一丝厌烦,推开缠绕上来的身躯,&ldo;本王办事,哪轮到你指手划脚?&rdo;
霓裳瞧见了他眼中的不悦,&ldo;妾身不敢。&rdo;
萧宸轩心中甚是恼火,脸色愈发阴寒,冷声怒斥,&ldo;滚!&rdo;
霓裳被他怒眼一瞪,浑身仿佛掉了冰窖,双眸瞪大,颤抖着身躯,踉跄几步,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
哐铛一声,地牢的大门被合上。
轻云染脸色有些怔忡,这就是真正的地牢,没有光,没有风,只能隐约听到水滴的滴哒声,和老鼠觅食的吱吱声,想到老鼠,她的身体,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地牢里阴冷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不宽敞的石室里,连御寒的烂被子也没有,只有一些脏乱的稻糙,随意铺散在地上。
她紧抿嘴唇,蜷缩在地牢的一角,现在正是半夜,身处这么阴森的地方,说一点也不害怕,是骗人的!她抱紧冰冷的身体,努力让自己想些愉快的事,埋首膝盖上,想到的却尽是些痛苦的回忆。
她是孤儿,也没有兄弟姐妹,从来不知道亲情是什么滋味。记事起,她就是个小乞丐,一直孤单的流浪,饿了去垃圾堆找东西吃,渴了就去河里喝水,困了小小的身躯蜷缩在桥地下。
偶尔在街上,看到幸福的家庭,和乐融融的情景,她总是会忍不住幻想,如果自己的父母还在,会不会,也能像那个同龄的小女孩一样幸福?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以向父母撒娇,可以住温暖的房子,可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依靠。
后来,被好心人送进孤儿院,她很感恩,乖巧得让人心酸。每天在孤儿院里帮忙做许多事,洗碗,清洗厕所,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小小的手,伤痕累累。
手上长满厚厚的茧子,一点也不像是八岁小女孩的手,得到院里的长辈们的夸奖,她会很开心,可是,这一切,却引来其他孤儿的不满。背地里,她总是受到欺负,久而久之,她已经忘了反抗,只能以冷漠的表情,淡淡的微笑,来面对别人的伤害。
她只是希望,得到别人一点点关怀,能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给她千疮百孔的心,一点力量。
渐渐长大,她悄然显露的美貌,却引起了坏人的注意。
那是她生命中,最黑暗、最肮脏的记忆。黑暗的小巷子,男人粗喘恶心的气息,猥琐疯狂的y笑,那一天,她的视线,被殷红的鲜血所染红,她掉进暗无天日,永无止境的深渊……
那一天,洁白的羽翼被染黑,再也不能洗净。
衣不蔽体,眼神空洞,踉跄的脚步,一个个血红的脚印,她嘴角带着微笑,义无返顾的投身海中,明明是冰冷的海水,却给了她一丝久违的温暖。
恍惚中,一个和她长像十分相似的女子,在她耳边倾诉着什么,再醒来,她已经成了丞相府的三小姐,有无比显赫的家世,有疼爱她的爹娘、有宠爱她的二哥,拥有这样的亲情,对她来说,是梦寐以求的。
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答应轻云染,代替她好好活下去,帮她去化解轩王爷心中的恨,可惜,唯独这点,她做不到!她无法对那种冷酷无情,暴戾成性,视女人如玩物的男人,产生一丝好感。更别提,和他平静的相处。
老鼠吱吱的叫声,让她从思绪中惊醒,黑乎乎的老鼠,泛着绿光的眼睛,贪婪的瞪着她,小眼睛里凶光毕露,她缩在墙角,像一尊雕像,老鼠瞪了她好一会儿,仿佛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扭头,拖着光秃秃的尾巴跑了。
她不是讨厌老鼠,确切的说是害怕,她害怕记起,小时候那段孤苦无依的日子,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越来越冷,思绪越飘越远,无边的黑暗向她袭来。
*
翌日,芙蓉楼。
雅芙侧过头,注视着床上萧宸轩的睡容,英眉微蹙,浓密的黑发披散在忱上,俊美的脸上,有着与清醒时,截然不同的柔和。
昨夜,他突然来到她的房中,几经缠绵,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
雅芙温柔的眼眸,浅浅勾勒他俊美的轮廓,心里感到一阵酸涩,想必昨夜,他是为了王妃的事生气,短短几天,就能让王爷如此在意,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第一次有女人将他无视得彻底,第一次有女人敢挑战他的威严,这大概,就是他以往对女人太过薄情的报应吧!
萧宸轩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雅芙将脸上的柔情收起,这是她保有自尊的唯一办法,除了他心中的那个女人,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更不屑女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