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里是齐爷爷给她开的病房,环境挺舒适的,里面不仅有电视,还有看上去很柔软的沙发,家属还可以坐在沙发上泡茶。
陆昕担忧:“睡沙发会不会不大舒服?”
齐愿觉得无所谓:“没关系,反正我不睡觉的。”
陆昕想了想,说:“你跟我一起睡吧,其实床还蛮大的……”
齐愿打断了她,摇摇头:“不了,我怕压到你的头。”她想了想陆昕睡觉时的多动症,感觉还是让对方一个人睡比较稳妥。
陆昕眨眨眼:“好吧……”
“你好像很失望?”齐愿托着下巴朝着她笑,杏眼弯弯,病房里的小夜灯漏出一层暖橘色的光晕,涂在她形状优美的侧脸上,乌亮的眼底仿佛亮起一片星光,好看得惊心动魄。
陆昕顿了顿,诚实地点点头。
齐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我发现你好像胆子变大了?”
“因为我已经做出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了,”陆昕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所有隐秘的爱意和念念不忘,已经踏平了千山万水奔涌而来,澎湃地簇拥着她向光明的方向奔赴。
齐愿觉得很感动,最后还是礼貌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她催促着陆昕早点睡觉,明天还有颅骨x线、颅脑ct、脑电图检查、脑血流检查在等待着她。
陆昕还没有那么困,一听那么多的医学术语,头都大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最后齐愿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诱哄着她:“睡吧。”才将她成功送与周公。
齐愿请了两周的假期,陪她跑上跑下地做检查。
期间刘蒙蒙和纪欢言都有发来慰问,班长也有礼节性地代表全班同学,到医院来看望她。
令齐愿感到不爽的是,体委竟然也来了,站在班长身后拎着一个果篮,非常高冷。她合理怀疑邱泽尧对陆昕有大大的企图,但是没找到证据。
送走班长的那个下午,外面天气很好,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大把大把的阳光洒在茵茵的草坪上,把草尖染成一片烂漫的金色。
陆昕告别了缠绵悱恻数天的病床,和齐愿来到外面的草地上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不少的病人也在这里散步,空气静谧而温暖,陆昕并肩和齐愿走在一起,绕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遛弯。
“幸好没检查出什么。”齐愿说。
陆昕笑起来:“我就说我已经好很多了,一点事也没有。”她的精神不错,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双眼明亮,脸颊红润,甚至还被养胖了些,没以前那么瘦弱了。
齐愿扬了扬眉毛:“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是谁觉得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