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认我当姐姐,我自不能收的。”柳云湘塞到她手里,附耳过去跟她说了几句话。“你先收着,记得买粮。”曲墨染虽觉得惊奇,但还是收下了。柳云湘带着谨烟回侯府,远远见刘神婆在门口正鬼鬼祟祟的往里面巴望。柳云湘转而进了茶楼,让谨烟将刘神婆带过来。很快那刘神婆来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苦着脸道:“三夫人,您可把我害惨了!”柳云湘抿了一口茶,“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何时害你了?”刘神婆先灌了一杯茶,而后道:“之前您让我给你家老夫人驱邪治病,一碗黑汤下去,她病立马好了。从此我的名声就传出去了,多少大户人家找我做法,一次少则十两多则上百两。”柳云湘笑,“这不是好事?”“原我也以为是好事,可直到肃平王府老王妃找到我,让我给那位病恹恹的世子爷驱魔,我才一下恍然,这是大祸临头了。”“哦?”“你家老夫人病入膏肓,能立马转好,不是我的神通,而是您的神通。我只有糊弄人的本事,您是知道的,当初也不过是拿您的银子办事,真没想赚什么名声。偏我如何推脱,那老王妃爱孙心切,只说一句,若能治好世子,千金酬谢,若治不好,便将我送进大牢,给我安一个谋财害命的罪名。”刘神婆越说越急,最后拍着大腿,崩溃的要哭了,看来这几日被王府的人逼得不轻。柳云湘听完,只是慢悠悠的喝着茶,也不说话。“夫人,您得救我。”“我怎么救你?”“您是侯府三夫人,多少有些脸面,便去那老王妃跟前与我求求情,说我真没这本事,请贵人放过我吧。”柳云湘失笑,“事关世子的性命,你觉得我能挣上这面子?”“这……”她扫了刘神婆一眼,“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帮你。”你自由了柳云湘让刘神婆附耳过来,而后与她小声说了几句。刘神婆不大相信,“能成?”柳云湘坐回去,倒了一杯茶,推给刘神婆,“我会为他请位神医,你且放心就是。”刘神婆脑子有些迷糊,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又思量了一下,“我怎么觉得这是您给我下的套。”柳云湘反问:“我给您下套,我有什么好处?““这……”“你想多了。”柳云湘端起茶杯,用羽袖半掩,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不过是借用一下刘神婆的身份,帮一帮陆长安罢了。她准备等孩子出生后,将孩子托付给他。一来是信任他的人品,二来也还前世之恩,尽力帮他避开前世悲惨的命运。当初老夫人装病,她找到刘神婆让她给老夫人驱邪治病,而后再宣扬这婆子的神通,为的就是让肃平王府的老王妃找到这刘神婆给陆长安驱邪治病。陆长安本是先肃平王妃的所生,生下来就是世子,后肃平王妃仙逝,肃平王娶了继王妃。继王妃诞下两子一女,却因为嫡长有序,她的两个儿子无法袭爵。待稳坐王妃之位后,野心渐长,开始觊觎起陆长安的世子之位。她给陆长安下了一种毒,用量非常轻,初时症状就是风寒感冒,随着时日渐长,身体慢慢损耗,给人一种体弱多病的错觉。陆长安只能弃武习文,也因此让身为武将,马背上建功立业的肃平王渐渐不喜这个儿子,转而倚重继王妃生的两位公子。上一世,最终是王府二公子袭了王爵,而陆长安在入狱之后才得知真相,但为时已晚。那时他无奈的对她说:“我自问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但你看,人人负我。”她教刘神婆,让她编排陆长安和王府相克,必须离府另居,方能多活一些时日。老王妃疼爱陆长安,哪怕不信刘神婆的话,也要试一试的。待陆长安离开王府,那继王妃便没法给他下毒了。两日后,刘神婆带来了消息,世子已经搬出王府了,就住在梅花巷子里。又过一日,柳云湘来到梅花巷,拐进了陆长安住的隔壁宅子。“夫人,这宅子要三千两呢。”谨烟四下打量着,不过是三间正房,两间西厢房,看着挺残破的,竟然要这么多银子,她觉得有点不值。柳云湘望向东墙,陆长安就住在那边。她原以为他会住王府的别院或某处大宅子,却没想到住到了这里,在普通不过的院落。“买下吧。”谨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声:“夫人,您为何要将置办在这里?您与……”最后的话她掂量着,还是不敢完全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