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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此时，他明确地使用了&ldo;文子&rdo;这一称呼。平太郎刚认识她时是喊她&ldo;小姐&rdo;的。以后又称她&ldo;文子君&rdo;，现在竟直呼其名。这称呼的变化，反映着平太郎在这一家的经济方面所处地位的演变。

&ldo;不，&rdo;

母亲有些吃惊，

&ldo;我还以和长村君在一起哩。&rdo;

平太郎紧绷着脸。

母亲这话的意思是指昨天晚上平太郎和文子一起在热海过夜。在这个家庭里，文子和平太郎的关系是得到承认的。对今晚文子的迟迟不归，母亲可能以为姑娘继昨晚之后继续和平太郎在一起。

&ldo;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今天早上十点钟以前就和文子分手了。……她到那里去了呢？&rdo;

母亲观察着平太郎的脸色。

&ldo;那个孩子嘛，整天热衷于画画，是不是参加了水墨画方面的集会，一时回不来哟？&rdo;

母亲像是给姑娘解释似地答道。

&ldo;她说从老师家里去参观展览会来着，可是，展览会也不至于开到现在吧！&rdo;

正当平太郎以略带讽刺的口吻说这话的时候，传来一声干咳，纸门被拉开了。

一位瘦骨嶙岣的老人弯着腰走了进来。他的平头已经全白，两眼深陷，颧骨突出，堆满皱纹的脖颈皮肤松弛下垂。这就是过去的陆军中将久井种太郎阁下。

&ldo;对不起。&rdo;

文子的父亲象是特意换上了和服，衣着朴素大方，规规矩矩地曲膝坐下。

&ldo;告诉你。&rdo;母亲不失时机地从旁呶着嘴说，&ldo;原来今晚文子没有和长村君在一起，长村君不放心，就过来了。&rdo;

&ldo;是吗？&rdo;

原中将眯着眼睛，用一只手搔着脸。

&ldo;实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rdo;

说着向平太郎低下了头，

&ldo;可是，文子绝不会出差错，稍等一会儿就会回来的。&rdo;

父亲故意作出镇静自若的姿态。

&ldo;告诉你，已经过了一点钟啦！&rdo;

母亲理解平太郎的心情，好象代他解释这种心情似地说道，

&ldo;过去可从来没有这么晚还不回来啊。&rdo;

&ldo;哪里。集会这种活动，预定内容结束以后，情投意合的人还要一起交谈呢！你不必这么担心。&rdo;

&ldo;可不是嘛，从市中心到这里坐车也要近一个小时，即使十二点离开银座，回到这里也要到一点钟了。&rdo;

母亲的目光在父亲和平太郎的脸上来回扫。

&ldo;文子不会喝酒，我想她不会坚持到十二点的。&rdo;

平太郎的话音里含着愠意。

&ldo;是的。&rdo;

母亲点点头，

&ldo;我说老头子，弄得不好，会不会是出了交通事故哟。&rdo;

&ldo;净胡说八道！要是那样，家里会收到电话的。&rdo;

平太郎不由得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