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越发珍惜时间时,它往往会在你的不知不觉间流逝得越来越快。
高考的前一天,桑枝和在京都的阮梨通了电话。
“枝枝,我可还记得,你之前还跟我嘴硬,说你不喜欢他了。”阮梨和她聊了一会儿,就开始故意旧事重提,揶揄笑她。
“……我那不是,”
那不是以为他是鬼嘛。
但桑枝嗫喏片刻,她梗着脖子,理直气壮:“谁还不能反悔了?”
阮梨笑得开怀,末了却很认真地说,“枝枝,高考加油。”
桑枝也弯着眼睛,“我们都加油!”
桑枝的妈妈赵簌清结束了一期的进修课业,匆匆赶了回来,为的就是在桑枝高考的时候,和那许多的家长一样,守在考场外,等着她从里面走出来。
她特地起了个大早,给桑枝做了一顿早餐。
因为桑枝执意说不用连续两天都守在考场外面,所以她第一天考试的时候,桑天好都是把她送到了考场外头,然后就回了家。
桑枝考试期间,赵簌清和桑天好看起来比她还紧张,两个人在家里都坐立不安的,桑天好连游戏都不愿意玩儿了,就好像他又经历了一次高考似的。
“去吧。”
容徽站在教学楼下,两边楼梯都是匆匆往上走的人群,他把透明笔袋和准考证都递到她的手里。
“可是我有点紧张……”
桑枝站在他的面前,捏着笔袋,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
虽然她的成绩一直很稳定,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的高考,是每一个老师口中都认真强调过的一生中最重要的考试,她也还是难免会紧张。
“怕什么?”
眉眼明净的少年站在这穿透了清晨薄雾的光线里,那双犹泛清澈粼光的眼睛里好似浸润着丝缕的笑意,他没有在意周围那许多忍不住停驻在他与桑枝身上的视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桑枝迷失在他的目光里片刻,最终红着脸转身乖乖地往自己的考室去了。
第一天考试结束后,赵簌清和桑天好也都没有问她“考得怎么样”,“题难不难啊”这之类的话,他们小心翼翼地,不肯给自己的女儿施加任何一点儿压力,他们只是尽己所能,努力让桑枝吃得好一些。
等到第二天考试的时候,赵簌清戴好自己的墨镜,还拿着一把遮阳伞,和桑天好一起坐出租车送桑枝去了考点。
六月份的阳光从清晨的就已经开始初见热意,行道树的繁茂枝叶里藏着的蝉鸣声声却到底比不得学校大门外面人山如海的聒噪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