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苗撒娇似的轻轻推了严颂心一把,“害,说什么呢,我哪有这好命,就是羡慕羡慕你罢了。”
严颂心把两张卡片摘下来收好,从九十九朵玫瑰里抽出一朵,随手插在自己的喝水杯里,随后把两束花一起捧起来给陈苗,“要吗?给办公室添点儿生气。”
陈苗欣然接过,喜滋滋地把花拿走,“那我替大家先谢了。”
严颂心坐下来。打算午休的时候到附近买个花瓶。
就算一枝花,她也想让它开得更漂亮。
中午下班,严颂心刚出公司大门,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妈妈打来的。
心顿时沉下三分。
“妈。”接起电话的时候,她都提不起精神。
电话那头严母的声音确实比之前轻巧许多,“颂心啊,下班了吗?”
“刚下。”严颂心抬头看了眼天空,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有太阳,现在却转阴了,看样子要下雪。
空气里的潮湿气味浓郁,风吹到脸上依旧刀割一样。
“是这样的,妈想跟你说个事。”
“您说。”严颂心边走边说,她想去买花瓶的商场就在公司对面一条街,走路几分钟就到,顺便再去那里吃顿饭。
“这不是,小宁要结婚了嘛,你刘叔叔说要先办订婚宴,我们正好也很久没聚了,就借这个机会聚聚,你回来,也和小宁两口子多联络联络感情,在外面,怎么也算一家人,比别人要亲近些。”
严颂心挺想冷笑的。
亲近?
提到这个词,她觉得小五和秦思思都比那个弟弟亲的多。
天色越发沉重,严颂心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什么时候?”她问。
“就是春节前的那个周末,在景裕酒店,八层,你刘叔叔定了两个大包。”可能要办喜事了,严母心情很好,说话的时候尾音总不自觉上扬。
“我知道了。”严颂心看着对面红灯上的倒计时,居然还有六十多秒,以前经常在这里等红灯,去对面的商场,从来都没觉得这个红灯有这么长时间。
“你会去吧?”这句,严母问得小心翼翼。
“如果我有空就去。”严颂心不想那么快答应下来,其实每个周末她都没什么事,可是她对那个家心里抵触,就是不想答应得太爽快。
“你一定要来啊,颂心,妈、妈都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严母语气很软,几近哀求。
严颂心感觉鼻尖忽然湿了。
还很凉。
抬头,果然下雪了。
雪花还不太大。
“好,我把时间空出来。”她对妈妈,心柔软似水。
“还有,你是姐姐,怎么也要意思一下的,不用太多,我和你刘叔叔商量过了,一千块的红包就可以了。”严母说。
严颂心这次没犹豫,“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绿灯亮了。
她飞快地跑过马路。
商场里永远都是人多嘈杂,她径直去一层的一家家居用品店,挑了一只纯白色的玻璃花瓶。
怕了照片发给严森。
“配不配?”
严森很快回复过来,“太小。”
严颂心回信息:“我只留了一朵,剩下九十八朵分给同事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