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陆的眼眸深处有些情绪往下沉了沉。
“我熬了点粥,你起来喝点。”
说完自己就转身走了,徒留房间里的言禾,一个人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心里真是翻江倒海,恨不得找个瓦罐将自己腌了。
他磨磨蹭蹭洗漱好走到餐厅,在北陆对面坐下。
言禾悄悄偷看着他,不似以往总正大光明的瞧他。
北陆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微垂着头,他一直是个不紧不慢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慢条斯理,就连吃东西都是如此漫不经心。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大半的眉毛,外面的光线穿过厨房才最后落在他脸上。
面上依旧毫无表情。
北陆感受到言禾那不自然的目光,也没抬头看他,就这样一直低垂着。
那碎发在他的眼睑上,蒙上一层的阴影。
“那个…我昨天…”言禾喝了口热粥,想想还是开口跟他解释一下。
“食无言。”北陆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清冷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
言禾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北陆那心里肯定很难受。
他昨天是抽哪门子疯啊。
他无奈的又看了一眼北陆,他薄薄的唇有了些血色,被白色的瓷碗衬的越发的红润,他靠近碗边缘轻轻的吸溜声音。
勾起了言禾心头的旖旎,他想起昨天疯狂的汲取他的气息。
他面色酡红,还未完全散透的酒精又上了脑。
他赶紧低头吃饭,那动作盖过了北陆细嚼慢咽的声音。
北陆一直低头不曾看言禾。
昨天的如果是个意外,他倒宁愿不会天明。
就那样夜幕掩盖的一切多么美好。
静悄悄的夜总是能勾起人心底最不理智的念想。
他也想就那样沉沦下去。
就像那飞蛾明知是火,却也义无反顾,用自己去祭奠。
可当初阳又再次出现在北陆的窗前,那温暖的阳光普照在整条巷子里,桂花树的枝头也似银花一样。
言禾奶奶慈祥的背影,臭弟弟那时不时的费叫。
将他从那深陷的沼泽地,拉回了这无妄而又冷酷的现实。
他回头看看横躺在被窝的言禾,那宿醉后拧在一起的脸。
他最终还是选择转身。
“我下午有课。”北陆放下碗筷,打破这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