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瑶忙道:“不是呢。”然后她把爷爷和爹的事情跟他们简单说了一遍。
顾宁眉头微凝,“这可是大事,如今朝廷正查这个呢,要是有人敢用私造的斛子坑害乡里,就算是乡绅之家也是要被法办的。”
秀瑶听他如此说,心下大喜,知道有希望,她道:“我爷爷觉得肯定是周管家瞒着周大爷自己搞鬼,所以来问问呢,结果好半天也没回来,我们家里担心,让我们来打听打听。”
顾宁对柳青道:“你让人去看看周管家在哪里,再去找周大爷跟前的来福,让他从跟着周管家收租的人里找个本分的,再把这两天收租的那个斛子扣下,不许人动手脚,我去周大爷那里看看。”
秀瑶听他考虑这么周到,知道他是诚心帮忙的,忙道谢,见三姐傻呆呆地看着人家,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秀容回过神来,脸颊红了,胡乱道了谢。
顾宁不以为意道:“你们随我来吧。”他率先上了台阶,秀瑶和三姐赶紧跟上去,而柳青则领着人去办他说的事情。
进了周家,顾宁就先让人打发一下周海泉在哪里,然后让小厮去后面周大娘子那里跟柳氏说一声,又让人送秀瑶和三姐去偏厅跟老秦头和秦大福会合,他则去找周海泉。
秀瑶和三姐到了偏厅,就见爷爷和爹正坐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一副着急却又拘束不好意思出门张望的样子,看见她俩过来,他们立刻起身走出来,“丫头,怎么啦?”他们以为家里出事了呢。
秀容道:“爷爷,爹,俺们都担心你们,嬷嬷让我们来问问,门口碰到那位顾少爷就领我们进来了。爷爷,你们问得到底怎么样?”
老秦头叹了口气,自己想得太简单,他沉声道:“没事,你们先回去告诉家里,不用担心。”
他们俩一来到周家就说有要事找周大爷,结果门子说周大爷不在家,老秦头就说可以等,又跟通报的人说是事关周家声誉的大事,必须跟周大爷说,若是真的不在那就周大娘子也行。
结果周家大娘子就出来了,老秦头就将事情委婉地说了一下,说他们有证据,要周管家带了斛子来对质。周大娘子很惊讶却也不敢做主,毕竟这是男人主持的大事,而且她一直觉得丈夫对乡邻都是非常和善绝对不会做这种蒙昧良心的事情,所以她就派人赶紧去找周大爷回来。
同时周大娘子又让人去叫周管家也回来,还让人不许走漏任何风声,这一会儿大家都在等周大爷和出去收租的周管家回来呢。
秀容道:“爷爷,爹,那位顾少爷也愿意帮咱们呢,他已经让人去看着那个周管家了,还让柳青哥哥带人去查问呢。”
秦大福诧异道:“这位顾少爷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总是出手帮咱们。”
老秦头也记着呢,毕竟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的庄稼人,见过的有钱人不过是周家,可周家人要跟那位顾少爷比起来,不管是涵养、气质、容貌等都差得极大,也不由得老秦头记不住。“我看那位顾少爷是个正直人儿,看不惯那些龌龊事儿呢,他真要是管,那咱们的事儿就更有希望。”
正说着有人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一进院门就拱手,“秦老哥,久等了久等了,我这里刚从外面回来,内子已经都跟我说了,我立刻就让人去查顺便把周管家也唤来,还让他把斛子也抬来,咱们当众验验,也好让大家去去疑惑,否则以后岂不是心里疙疙瘩瘩不舒服。”
老秦头忙说是,“周大爷可别见怪,老头子我种了这么多年地,估计粮食真的是从没出差过,别说我们自己家的地,就是估计邻居家的,只要看了地,摸上几把麦子,那收成估计得就八九不离十。这一次咱们交了租,差得也太多了点,所以……”他呵呵地笑着,陪着小心,做了个揖,“大爷莫怪,老头子我就是觉得别是有什么岔子是大爷不知道的,若是有人背着大爷做了什么,那岂不是有损周家的声誉。”
周海泉哈哈笑道:“自然是,自然是,老哥怀疑的好,既然怀疑了咱们就一定要去疑,我最恨人家背着我捣鬼,要是周管家真敢这样,那我周家是绝对容不下这样泯灭良心的东西的。”
说着就喝问道:“周尖回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