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能在潭水上迎敌,想必对方也是这个意思,否则再到林中,火一旦点燃了山林,就会是一场不可收拾的噩梦。
不远处的上空山风遥遥吹来,还越有吹越吹大的架势,牧谨之横架刀在胸前挡住一波不要脸的偷袭,火团烧在长剑黝黑的剑面,这黑剑不仅生的古怪,长度也比平常宝剑要长上一大截,若不是牧谨之身材高大,一般人佩着那就是拖地地份。
此时,牧谨之单手横陈举剑,以三指从剑端擦至剑尖,所过之处剑火顿灭,剑身不仅没有丝毫烧伤,反而越发晶亮凶咄。
牧谨之双手握在剑柄上跳入潭水里,水深及膝,牧谨之借力自上往下将剑插入潭水中,当即整片潭水表面沸腾出一片雾气。
牧谨之对着眼前一片虚妄般的白雾,开口说了句。
&ldo;师傅,好久不见了。&rdo;
第37章第三十四计
话音刚落,也就是正对着牧谨之的方向,一把似老非老的笑声似夜枭凄鸣般自杂草丛间稀稀落落阴阴渗出,像是隐忍着按耐不住高亢的笑意,硬生生其砍得节节破碎,衬着周围烧得一片狼藉的残局格外阴森诡秘。
而原本牧谨之斜上方还坚持着的几个火团徒然落地,失去依仗般陨灭下滑,划出道道流行般的亮影,兹呜几声砸下水面。
喧嚣落尽,仿佛闹剧收场,一切回归于寂静。
牧谨之看着水面再度腾起的热雾,对着草丛那边不咸不淡恭维了一声,可惜听着也并不像什么肺腑之言:&ldo;师傅内力又精湛了,徒弟佩服啊佩服,不过,每次见我都要如此阵仗,真叫徒弟我受宠若惊呢。&rdo;
草丛里窸窸窣窣,人在后头,却始终不显身,那声开口吃吃笑说:&ldo;你受的起,受得起的,莫要再谦虚,谨之平日的辛苦为师都看在眼里,当然要好好犒劳一下你,你看为师的布置,都是费了心思下了力气的呢,如何,是不是很开心,很感动呀?&rdo;
&ldo;师傅盛情,徒儿受之有愧,下次就不劳驾您老费心了。&rdo;
牧谨之这会嘴上说得轻巧,其实此刻气息多少还是有些紊乱,更别提几度火团从脸颊面擦身而过,虽不严重,左脸却也被烧留下一大片薄红,耳廓破了层皮,热汗淋漓沾在上头,就像满满一罐子辣椒油喷在伤口处一般,火辣辣的疼。
不过他向来是个不外露的人,钱与疼,可都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的东西,于是脸上越发淡定自如,全然看不出他对这位躲在暗处并不现身的师傅究竟是喜还是怒。
天下草木竹石,在高手眼里均可为器,之前峰顶仇韶欲杀他,用的那招便是以气控水,如今这场看似蹊跷诡异形如鬼魅的伏击,其实说起来也大同小异,用浑厚的内力,加以精准得近乎鬼斧神工的操控力方能像方才那般如鱼得水。
吃暗亏谁也不喜欢,牧谨之同样如此,虽说尊师重道是正道,可惜对上这种恨不得招招将徒弟往死里招待的师傅,牧谨之也冷不丁的冷笑起来:&ldo;招待我便算了,还要连带招待全这些花花草草,师傅可真阔气。&rdo;
&ldo;哼,没有你在白教的日子阔气哟。&rdo;那声音酸溜溜道。
牧谨之更加客气,&ldo;那师傅若觉得好,自己也可以去啊,徒弟巴不得呢。&rdo;
刚刚火势汹汹,路数看似捉摸不定,其实几次猛攻都朝着他项上这颗脑袋,以火烧燎原之势,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当做杂草寸土不饶的烧干净。
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