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茧轻轻叹了口气。
嘴角向下,全是难过。
舞台上,沈奢居然真的拎出了一把大砍刀,他懒洋洋地扛在肩上,绕着箱子走了两圈,似乎在找合适下手的最佳角度。
台下的路微眉头紧皱,“如果我没看错,那个戴面具的是席茧吧。”
喝了药已经缓过来的徐刀刀有气无力道,“太明显了,剃那么短的头发,还背着装毛线球的小挎包,谁认不出来啊。”
路微很生气,“他傻吗?沈奢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都快被砍了,还在里头配合?”
徐刀刀很淡定,“蛇哥这操作我也理解,他最喜欢搞这种没啥用的个人秀,表演型人格你知道吧,肯定不会真的砍下去啊,那可是他高中同”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沈奢站定,胳膊甩了甩,对准箱子就挥了过去,一看就用了不小的力气,台下都听到了他身上那堆金属链条撞击的脆响。
他对准的是席茧的脖子。
不是表演,这根本就是要毫不留情的虐杀。
刀刃即将碰上的那一刻,一声枪响。
路微开了枪,射的极准,正对沈奢的胳膊,子弹冲击让他歪了方向,只砍去了箱子一角。
血滴在舞台上,沈奢像是没感觉到疼,抬眼看向台下。
路微还举枪对着他,这次对准的是他的头。
席茧听到枪声,赶紧推开箱门走出来,看到一群惊慌失措的客人,和受了伤的沈奢。
剧场里一片混乱。
暴露的路微和徐刀刀也被医护缴械抓了起来。
曾先生出现在剧场出口,是被医护抱过来的,还是公主抱,看着又娇又好笑,他脸色铁青,表情狰狞,“把这三个人都给我抓了!挖眼睛割舌头!锁白婴池泡一年!”
那群医护正要冲上去抓席茧,沈奢上前一步挡在了他前面,语气淡淡的,“曾先生,这几个人可是在剧场闹事的,特别是我身后这个,还敢冒充你。只是关进池子里泡泡,惩罚未免有点儿轻了。”
曾先生看着他,很是信任,“那你说,怎么处理?”
沈奢想了想,“恐怖秀还没结束,客人总不能带着遗憾走,不如把他们交给我,全都放进最后一幕的压轴戏里。让大家看的开心,玩得也开心,怎么样?”
曾先生冷冷瞥了席茧一眼,“很好。我拭目以待。”
受到惊吓的客人们都被临时安排在了休息室,曾先生赶紧一间一间的跑去道歉。
席茧几人则被医护们锁在了笼子旁边,像那些怪物一样栓上铁链,放心的丢给沈奢让他调教。
nc都走得差不多,剧场里很快就安静了。霓虹光昏暗,台上只有这个男人还悠闲地站着。
路微冷冷盯着他,张口就骂,“你真是个烂人。”
沈奢靠着桌子,随手扒拉出医用箱里的一把镊子,慢条斯理地处理胳膊上的子弹,“不烂怎么能保持通关率百分之百的记录呢。”
子弹被挑了出去,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没在意,放任伤口里不断流出来的血,慢悠悠地走到席茧面前,蹲下。
看了两眼,抬手取了他的面具。
“嗯?”沈奢懒洋洋地歪头,“竟然是你?我刚都没认出来。早知道是我的老同学席茧,我肯定不会把你关进箱子啊。”
他笑着问,“生我气了吗?”
席茧看着他的脸,沉默了会儿,轻轻摇头,“没生气。”
路微简直看不过去,“你到底怎么回事?!只要见到沈奢,你智商好像都被他吃了似的!他刚才要杀你啊!你就等着被他杀吗?!”
席茧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