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血气上涌,直冲脑门,还伴着心跳加快,呼吸不畅。一阵深呼吸之后,她感觉胸闷恶心,头昏目眩,眼前漆黑一片,紧接着她开始止不住的发颤,全身开始冒冷汗,额头的碎发被冷汗黏住,胡乱的贴在脸上。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倒下,绝对不可以倒下。
“姑娘,你没事吧!”突然不知道是哪里冲出来一个护士,在医院的长廊里冲覃四儿尖叫了起来。“你还好吗,姑娘,姑娘?”
就是这一声大吼,让离去的高山背脊一震,面色铁青。一旁的曹俊见状,欲要转过身去,却被高山给拽了回来。
覃四儿缓过劲来,重见光明,她拽着护士的手臂,艰难的低吼了出来。
“别晃。你晃得我头。”
她的视线未落在护士的身上,远远的追随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上,他决绝的背影像一道刺目的强光,让她睁不开眼。
她以为他会回答,可是一秒两秒的过去了,回答她的只是蹒跚的步子和远去的背影。
她静静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刚才她被愤怒蒙蔽了心智,理智为零,智商为负数。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气息,那样的温度,精明如她覃四儿,她怎么可能会认错人。他以为一句,我叫苏夏,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他就会把她覃四儿给吓退,岂不是太小瞧了她。她管他叫什么苏夏,还是苏春、苏秋、苏冬,更或者是夏苏,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认识那个和她在枪林弹雨里逃出来的人。
她真想剖开他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和这个别扭的男人打交道,她迟早会被气的内出血。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她怎么觉得是:男人心,海底针。
还有一个关乎于道德底线的问题,她清楚的问过他,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那是在小多吉家待了最后一晚,他们在帐篷外看星空。
她问:你有女人吗?他回答:回吧。
他没有肯定回答他有女人,而是试图结束对话。
她再说:我看上你了。他回答:可我对你不感兴趣,怎么办?
他说的不是我有家室了,而说是他对她不感兴趣。
她又说: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里。他回答:你凭什么。
他没有直接否定的说,不会,因为他有家室了。
她还说:高山,你对我有感觉。他回答:男人见了女人都有感觉。
她又逼他:高山,你他妈的是男人就给承认了。
可听到这句话时,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四处闪躲了,败阵了,最后直接离去了。
至始至终,她都敢肯定,他这个乌龟王八蛋在法律上就是单身的身份,户口栏配偶那一栏就是一个空缺。
能干,他真是能干,也不过二十几天的时间,他就给多出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来,而且还在她面前给她装恩爱,好,很好,好得很。
“小姐,你刚从急诊室出来,你得按照医嘱卧床休息。”
“死不了。”覃四儿拂去护士的手臂,抬头挺胸,迈着轻快的步子追了上去。
她覃四儿差点就要被他这高超的演技给蒙骗了。
只有高山这个顾头不顾尾的傻瓜才会想得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