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车陡然上升,翻过了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
薛成谦介绍道:“这是武陟联邦域的天绍山,刚刚经过的是它天绍十三峰最矮的一座,海拔358米,但却是占地最大的一座。基本上所有的游乐设施都在这。主峰是天绍峰,海拔8172米,也是武陟的最高峰。一年前我登顶成功,回程的时候差点命丧山腰,是我的队友拼命把我救了下来。”
刘雨真听他一路讲解,觉得他知识渊博,见闻丰富,谈吐不俗。更兼思想开放开明,彬彬有礼。根本不像商人,倒像是个学者。
“成谦,像你这么满腹经纶,为什么不继续深造搞学术,反而去经商了呢。”
薛成谦见她对自己渐渐产生了兴趣,也就更加愿意跟她分享自己的过往经历。
他在真芒学院学的是社会政治学,这也是他父亲一手安排的。薛寄松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为决议团的接班人。但他对这个专业一点都不感兴趣,反而参加了学院的商业协会。
他发现自己有经商的天赋,在各类商业活动中如鱼得水,很快就成为了协会的秘书长。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开了两家公司。
他敏锐地发觉上埠区已经没有太大的经济发展渠道,于是他转而进军中埠区,大肆收购中埠区的各类产业,扩张自己的商业版图。并因此认识了刘雨真的哥哥刘志南。他向来对阶级关系看得很淡,两人后来才能成为好朋友。
刘雨真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我哥哥怎么会跟你成为朋友呢。”
薛成谦听她这么问,嘻嘻笑道:“听你这意思,我倒像你哥哥的狐朋狗友呢。”
刘雨真见他误会,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开明,而且不像个商人,像你这样的人很少见。”
“是吗?我能把你这句话当做赞美吗?哈哈哈……”
刘雨真也笑道:“就当是吧,我可很少赞美别人呢。”
薛成谦心中一喜,毕竟得到意中人的赞美,再好的涵养也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他殷勤地替刘雨真续上咖啡,随口道:“其实,上埠区人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有很多受到高等教育的人思想开明,对他人充满同情心,并且对当前的社会制度有自己的看法,虽然自己处在既得利益的一方,但并不认同这种发展逻辑。”
“其实我曾经跟我父亲探讨过这个问题,不过可想而知,当然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嘿嘿。”薛成谦冲她做了个鬼脸,“我父亲对我们兄弟三个要求严着呢。”
“我爸爸也是,从小对我和哥哥要求很严,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所有的路都要按照他预设好的去走。当然我后来比较叛逆,也因此跟爸爸的关系闹的很僵。”刘雨真觉得他们的处境很像,说到自己的爸爸无奈地摊了摊手。
薛成谦从那晚的饭局就已经看出他们父女的关系,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发表议论。便开玩笑道:“看来天下的父亲都一样啊,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只是有的子女非要做那自由翱翔的小鸟……”
“哪有绝对的自由,人生而自由,但又无时无刻不处在枷锁之中。”刘雨真感叹道。
“那你觉得爱情呢?”
“爱情?”
“对啊,难道爱情就不是枷锁吗?”
刘雨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这个问题她以前也思考过。
但自从和靳从风在一起之后,她一直处于甜蜜的享受之中,已经无暇再去想这个问题了。
她略一思考后答道:“爱情也是枷锁,但如果两人真诚相爱,那枷锁便是爱情的连心结。不过爱情很难经得住岁月的考验,我认为最好的爱情应该在最美好的时刻戛然而止,像流星一样……”
“看不出你对爱情挺悲观的,不知道你男朋友知道你这个想法,作何感想?”
刘雨真没有再答话,她望着空车的窗外,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失重感让她思绪回到当前,原来空车已经减速下降了。
薛成谦拍了拍她的肩头告诉她马上就到站了。刘雨真看到地面到处都是森林密布,还有星星点点的水系湖泊点缀,沿道路两侧都是五颜六色的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