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卿被气得牙痒痒,连日让春桃卷了铺盖,扛上鸡便回了竹苑。
这日子没法过了!
数日未回来,竹苑倒仍是一派清幽,一推门,浅淡的竹叶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沈晚卿凝神感受片刻,喟叹,“竹苑果然比那劳什子主院好多了!”
春桃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将小黑搁下,二人进屋洒扫一番,正准备将顺道带过来的午膳给解决掉,却是才摆上桌便听外头传来声响亮的口哨。
沈晚卿蹙眉。
这是唤啥呢?
还未等琢磨,却见方才还隐在翠竹上,对她的药株跃跃欲试的小黑,像是打了自己的血一样,乌溜溜的毛一抖,扑腾着便往外飞去。
沈晚卿眼一瞪,等下手中的饭食便往外跑。
卧槽,又有人偷她的鸡!
迷药不好使,还换花样了是吧!
才追到院子,却见小黑扑腾了一下,直接越过院墙飞了出去。
沈晚卿秀眉重重拧了下,忙抬脚往外去,春桃明显也看见了,忙扔下手中的活跟上来。
二人一前一后冲出去,却见着一身翠色衣衫的陌生男子正站在院墙外,身上背着小竹筐,手中抱着她们的鸡,一脸……额,心痛??
这人风尘仆仆,瞧这装扮还有几分药郎之气,不等细究,见着匆忙追出来的她们二人,男子愤愤一眼瞪过来。
“是不是你们虐待本神医的丹凤了!”
沈晚卿:“?”
春桃:“?”
小黑:“咯咯~”
见二人闭口不言,凌清沅怒气冲冲上前,指了指小黑头顶尚未消退的粉色大包,又拉了拉小黑腿上绑成蝴蝶结的纱布,最后翻了翻小黑翅膀上脱落的几根羽毛,怒不可遏。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对丹凤做了什么!”
再迟钝也知他说的丹凤就是小黑,沈晚卿哽了哽,对上小黑……不,丹凤身上的伤,讪讪弯唇。
“这个,你听我解释……”
谁知凌清沅手一挥不耐打断,“解释什么解释,我看你就凶巴巴的不像好人,尝尝本神医这新配的药粉!”
以为沈晚卿是被安排进府中的眼线,凌清沅下手也不客气,话落便是一包药粉飞快地丢过去。
“叫你不知好歹敢欺负本神医的丹凤,不就是靠这张脸迷惑顾兄,等着毁容吧你!”
沈晚卿一怔,我靠,刚见面就这么刺激?
紫红的粉末研磨得极为细碎,一扬便在风中混开,细细密密撒过来,沈晚卿眼神一动,径直挥了袖子挡在面前,又憋了一口气重重吹出去。
始料未及她竟将药粉一股脑地吹了回来,凌清沅一愣,不及闪躲,整张脸直接被糊了个结实,原本白玉的面庞上顿时大片红斑涌起。
“哇——你……你你你!”
他捂着脸控诉,方才还安静窝在他怀中的小黑,见状不妙顿时也扑腾着一下逃开,转了两下落到春桃肩上。
沈晚卿瞥了眼他脸上的红斑,摸了摸下巴认真点评,“发作极快,药效俱佳,只是……这也叫毁容?”
这还没沈晚蓉的强水好使呢!
凌清沅脸上灼烧无比,见她竟托着脸一本正经地指点江山,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屈辱!
“闭嘴,你个臭女人!”
沈晚卿不甚在意,许久未见着医术靠谱的人了,这呆瓜想来也是顾菜鸡请回来的大夫,倒也不必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