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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第1页)

好不容易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却在能开口前又被那彷佛永远不知适可而止的占有弄得失去意识。当冰川隼有机会好好喘口气时,已经不晓得是过了多久的事。在那段意识迷离中,他模糊地感觉到应该是过了好几天。有时睡眠是无梦并非常平稳安详,有时却又跑出些串联情节的梦境,让他将前世和现实混淆不清。但唯一可以确信的是,这些梦境都不只是单纯的幻觉,而是他曾经历过的遥远过去。陆陆续续地,虽然他的梦总是片断又分散,但他都能忆起其它相关的故事。现在,他终于了解泠以前一些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抱怨是怎幺回事。简直就像电影里才会发生的肥皂剧情节一样,前世今生的故事看起来是那样愚不可及却又不可思议。但不管他内心觉得这种事有多愚昧可笑,刻划在他灵魂深处的记忆却是再真实不过。被天使撕裂翅膀囚禁住的恶魔……冰川隼自嘲现在的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坐在他身边、一手顺着他凌乱发丝的冰川泠注意到他的清醒,投射过来的目光里有着他在梦中看惯的依恋。「珖……」听到冰川隼如蚊鸣的喃喃自语,冰川泠讶异地瞠大绝美的双眼。「你想起来了?」一直以来,他不解为什幺只有他记得一切,为什幺只有他必须在这种轮回中痛苦;但猛然醒悟到若是冰川隼也有记忆的话,肯定在自己来得及抓住他之前就逃跑,他不禁感谢拥有所有记忆的人是自己。曾经有过的懊悔他绝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不管必须牺牲什幺,他都会毫不考虑地去做!就像他是天使,而他是恶魔的那个时候一样。为了达到今生相守的目的,他选择了必须经常离家工作的双亲,和富裕而无生活虞虑的家庭。这是当闇自杀后,悲痛了好几千年的珖某天恍然惊醒,为找出能与他再续前缘的方法,他献上自己所有的能力以交换能主宰两所有后世的权力。「你口口声声希望我记得的就是这件事?」冰川隼苦涩的讥讽道。冰川泠则是讶异他在记起这件事时竟没有他预料中的大发雷霆。就算那对现今的他俩而言已是过去的幻影,但两人的灵魂却不折不扣是闇与珖的魂魄。因为他的关系,生来无忧无虑的恶魔不仅尝了生平最大的苦头,甚至还赔上一条命以换取自由;这种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痛苦,绝对是深刻到令人一想起便会忍不住打颤。可是,冰川隼并不打算计较前世的恩怨,反而一副恨不得把那件事忘记的模样。「就算如此,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我没兴趣把旧帐翻出来算,你想怎样是你的事,我没义务奉陪!」比生病还虚弱的身体能撑住说出这段话倒是吓了冰川隼自己一跳,不过抱着把话说清楚的决心,他虽不时得停下来喘几口气,还是意志坚定地说完。顿了下,他瞪着一言不发的冰川泠继续说道:「把电话给我,岚月现在一定急着想联络我才对,我不但失约,又好几天没联络他,不能再一声不吭了。」冰川泠在看着他伸出的手好一会儿后,挑高一边眉似笑非笑的。「看来你还有一大段要走哪,哥哥,事情可不是只有这样而已。」「什幺?」「那只是第一世而已,哥哥,不然你以为冲岚月和有那艳儿是怎幺来的?」「你在胡言乱语些什幺?」他只是跟他要电话而已,为什幺又扯出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说毫不在意两人前世的关系当然不可能,但冰川隼却也很清楚计较下去不会有好下场。可是他的想法似乎并不影响冰川泠已下的决定,只见他耸耸肩,一脸泰然自若得让人火大。「看样子还有很多事你没想起来,不要紧,我有耐心慢慢等。」才说着,冰川泠又将冰川隼压在身下,不顾他软弱无力的抵抗,「既然让你想起过去的方式是必须要这幺做的话……」他的手潜到被子底下,在冰川隼身上不安分的游移,「我很乐意继续提供协助的,哥哥。」「泠!」失去反抗能力的冰川隼只能任冰川泠为所欲为,即使咬紧牙关,却也无法吞下那控制不住的呻吟,他好气自己的身体竟然不争气地发热轻颤。随着那段远古记忆的复苏,他的身子似乎也忆起曾有过的熟悉肤触。「先告诉你,哥哥,」轻咬他耳垂的低语挑情得令人不由得沉沦,「我才不管冲岚月那家伙怎幺想的,反珧也不可能找到这里。不过正如我警告过你的,那浑球对你不安好心眼,这次他特意邀你出国一定是别有目的。」「你……胡、说……什幺!」抗拒不了那熟稔的爱抚,在全身上下都臣服在欢愉的炽热中时,冰川隼只剩一张嘴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不是胡说……」冰川泠舔舐着冰川隼胸前蓓蕾的舌尖满意地顺着红花的形状来回轻描,不时张口含住那被自己煽挑得硬挺的果实,双唇绽出轻笑,「等你想起剩下的事,答案就水落石出。」※※※正如冰川泠所言,当冰川隼因熬不过做爱后的疲累进入睡眠后,另一场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梦境朝他袭来。这次的年代相当清楚,是在十六世纪中叶的日本。这是日本的战国时代,各地群雄割据一方,而他这一世的身分……居然是日本历史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织田信长!不管冰川隼的震惊错愕,梦境径自地发展下去。身处在时代剧里才会见到的大造宫殿,冰川隼惊愕地发现泠里这个时代的身分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织田信行。和现世相比是不分轩轾的完美,被美誉为光之华的织田信行,是那样地适合舞动在花丛之间;但眉宇间的英气让他在执起武士刀对打之时,又显得英挺帅气,经常将一旁观战的男女老幼迷得浑然忘我。他几乎是让人嫉妒的十全十美,找遍古今天下恐怕也难有第二人。对于这幺一位在各方面都表现完美的弟弟,表现刚强剽悍的织田信长的能力绝对不在他之下。只是,相较于处事为所欲为、我行我素的织田信长,织田信行的温文儒雅和体贴善良就非常得人望。但事情的发展教人不敢置信。夜里,当纸糊的和式格子门拉上,隔着门后所发生的事,与白天的表象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激烈惨绝。「哥哥……哥哥……」像是梦呓一般地轻唤着,那赤裸趴在织田信长身上,以满足的眼神凝视他略带苦痛表情的青年,毋庸置疑是在人前总是笑得人畜无害的织田信行。令人无法将现在的他和白天那位温柔微笑的青年联想在一起,此刻的他正扬着一抹残虐笑容,一副满足神情侵犯着无法反抗的织田信长。「你……够了吧?」纵使表现出求饶的态度,那强硬侵犯他的动作仍是毫不留情地为所欲为。和白天那迷惑众人的温柔截然不同,深深望进他眼中的迷蒙黑眸只有烈火般的火红热焰。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在远离他人耳目的房里,如出一辙的翻云覆雨总在这道门合上后上演。对织田信长而言,这是他生命中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在这个时代,近亲通婚也许称不上罕见,然而受到同父异母兄弟侵犯却无法反击的痛苦,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他不记得何时开始,他竟和自己的异母兄弟有了这层无法告人的关系,只是在惊觉那个一向笑得如花朵一样甜美、也被众人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弟弟居然近在自己伸手可及之处时,他才迟钝地发觉事情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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