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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见润玉双手托剑交由自己细观，萧玄顿觉自己方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生几分惭愧，当即将肩上剑匣解下，也将泊雪剑交于润玉。

润玉接过泊雪剑，只觉剑身轻盈，重不足五斤，剑长三尺一寸，甫一出鞘，剑气逼人。泊雪剑通体莹白如玉，剑刃极薄，寒芒泠泠，轻弹剑身，剑吟清脆，韧而不软。润玉双指夹下一根肩前长发，迎刃一吹即断，当真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锋利，刚柔相济，坚韧相宜，着实是把好剑。

互相仔细端详过两把剑后，润玉和萧玄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同挥剑相击，只听得&ldo;铮！&rdo;的一声，双剑触之即分，剑刃分毫未损。润玉再注入灵力，只觉剑随心动，斩刺流畅，不由赞叹出声，道：&ldo;好剑，白如玉，轻胜铁，坚比钢，韧过金，此剑当得仙品。只是不知是何材质锻造而成？倒是从未见过。&rdo;

萧玄将冰魄剑交还给润玉，接过泊雪剑放回匣中，如实道：&ldo;我也不知道这材料到底是何物，当初也是偶然寻得这么一块通体白无杂质，坚比玄铁的矿石，恰巧那日又逢新雪初降，有一故人便给那矿石取了个泊雪的名字。我身无所长，唯在铸剑方面还算略有研究，后来查阅了不少典籍，才寻得方法锻铸成功。&rdo;

见萧玄言之不详，润玉也不多加打探，浅淡一笑道：&ldo;原来如此，那不知萧道长来这易市要换何物？我也好换来与道长交易。&rdo;

&ldo;不用了，这柄泊雪剑本来就是为自歌锻造的，若是仙上能代为交到他手里，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rdo;说罢萧玄就练匣带剑一并交给润玉，不料润玉却不接受。

&ldo;仙上？&rdo;

对上萧玄不解地目光，润玉解释道：&ldo;这剑你要是卖给我，我倒是要送给叶兄，但若是要借我之手直接送给叶兄，恕我不能代劳。白日里叶兄既然已经表态不愿接受，我就不能越俎代庖。&rdo;

&ldo;这……&rdo;萧玄一时语塞，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为难道：&ldo;不是我不愿意卖与你，再由你送给自歌，只是……&rdo;

润玉并不着急，将方才动作间落到肩前的头发甩回身后，浅笑吟吟地注视着萧玄，静等他把话说下去。萧玄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道：&ldo;这块泊雪石当初是我和自歌他们一同寻获的，所以这剑虽是我锻造而成，却不能算是我的。而且当初因我之故，自歌他曾经的佩剑青霜不慎折断，当时我就与他约定要用这泊雪石铸成的剑来偿还，所以这剑，我不能，也无权擅自买卖。&rdo;

&ldo;如此，倒是我思虑不周，可惜了。&rdo;润玉微微蹙眉叹了口气，旋即又安慰萧玄道：&ldo;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既然萧道长有心相赠，想必叶兄终有一日会接受的。今夜有劳道长白跑这一趟，就此告辞了。&rdo;

见润玉说完转身就要走，萧玄见状立即出声喊道：&ldo;仙上且慢！&rdo;

润玉挑了挑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萧玄，面露疑惑，问道：&ldo;道长还有何事？&rdo;

&ldo;我……&rdo;萧玄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见润玉神色越发不解，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ldo;明见师叔和我说猫妖祸乱公主府之事时，曾提及自歌身边有一位仙人，想必那仙人就是仙上。&rdo;

&ldo;不错，当日我遗失一物恰巧被公主所得，叶兄正是陪我上门拜访，才不巧正好遇上那事。&rdo;萧玄此番顾而言他，言词之间还有所保留，润玉也不着急，承认后也不多言，又故意问道：&ldo;萧道长到底有何事相询，不妨直言。&rdo;

对叶自歌的担忧压下了对润玉的防备，萧玄对上润玉沉寂下来的瞋黑双眸，坦诚道：&ldo;自八年前，自歌就和我断了音讯，我对他的现状一无所知。今日重逢他态度冷淡，像是不愿再和我有所牵扯，我怕他有些事情还没有放下，又怕他被仇恨蒙蔽误中他人算计。我别无他法，只能冒昧一问，如今他到底有何打算？不知仙上可知道一些，又可否透露一二。&rdo;

润玉闻言皱起了眉，神情也冷了下来，看向萧玄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戒备，冷淡道：&ldo;叶兄对前尘旧事一向讳莫如深，因萧道长是叶兄故人，今日又欲当街赠剑，我才邀来一叙。你我本是陌路，现在买卖不成，萧道长此问，未免交浅言深。叶兄留我住在他处，我觍颜叨扰许久，感恩于心，自是不会泄露他半点消息，你若想知道些什么，不妨自己亲自去问他。&rdo;

&ldo;仙上！&rdo;见润玉再次要走，萧玄急了，赶忙又道：&ldo;我知道仙上信不过我，但请仙上相信我绝无半分害他之心。我……我就想知道，自歌他是不是还在为那件事谋划，是不是还和那魔物有所联系。&rdo;

&ldo;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do;见情急之下萧玄终于有所松动，润玉不动声色，继续诈道：&ldo;八年前天一派惨遭灭门，叶兄又痛失所爱，要叶兄放下仇恨，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未免有些可笑。&rdo;

润玉这番话近乎默认，萧玄脸色瞬间凝重了下来，看向润玉双眼，问道：&ldo;仙上也是天界之人，就任由自歌这般与虎谋皮，妄图逆天不成？&rdo;

先前叶自歌要杀他之时，言语之间透露出要弑神戮仙的恨意，欲与天界抗衡敌意，此番和萧玄透露出来的信息倒是对上了，只是不知萧玄口中叶自歌接触的魔物是谁，又在谋划何事。润玉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露出不屑，冷声道：&ldo;天界无德，我不耻已久，天一派壮举，我心怀钦佩，三年大旱，人间尸殍遍野，惨绝人寰，天界不闻不顾，如此天界，逆之又有何不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