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ldo;……&rdo;
看到这长着一张少年脸的家伙,笑得夸张,咳得厉害,不由得有些无语‐‐真是好奇怪的笑点,也不怕把肺给咳坏了。
&ldo;聂暄。&rdo;
聂昕之不冷不热地唤了这一声,正笑得前仰后合的人,当即像是被点着了穴道,瞬间恢复了正常,不笑了,连咳嗽都明显少了:&ldo;大哥。&rdo;
&ldo;去洗漱。&rdo;男人淡淡地嘱咐,&ldo;稍事休息,天明即刻启程回京。&rdo;
聂暄瞬间没了精神,越发显得病歪歪的,看着好不可怜,却是不敢违逆兄长的意思,含糊地应着。
蔫耷耷地起身,离开了正屋。
&ldo;……他没事吧?&rdo;郁容不自觉地问了一句。
尽管人家两兄弟的事,作为外人不宜多嘴,只是,聂暄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本来身体状况就不妙,一下子没了精神气,让身为大夫的他,难免生出些许的担心。
聂昕之似是不在意:&ldo;回京便没事。&rdo;
听罢,郁容心里一动。
照昕之兄的语气,聂暄他逃家,该不是为躲避治疗吧?
想到聂暄糟糕的身体状况,便不再多言了。
讳疾忌医什么的要不得,有病就得老老实实地遵守医嘱。
不再说聂暄的事。
休息了这么一会儿,郁容晕马的后遗症基本消退了。
吃了点热食,泡个热澡,水里撒上干艾糙,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清洗了一遍。
夜宿的人多,聂家兄弟加上几名郎卫,诊室与客房的床不够睡。
郁容便邀了聂昕之进自己的卧室暂歇一晚‐‐他的床特意请木匠打造成大号的,足够两个成年男性睡上面也不挤‐‐同床什么的,大家是朋友又为同性,尽管不太习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才怪!
一贯挺淡定的郁容,此刻无论如何也淡定不起来了‐‐
试问,跟朋友睡一张床,做春梦了怎么办?
做春梦就算了,还被同床的朋友,发现个正着……
脸皮不算厚的少年大夫,简直要崩溃。
倒是他的朋友,反应平静得很。
&ldo;何需芥蒂?&rdo;聂昕之注视着郁容发红的脸颊,语气是少有的温煦,&ldo;你是大夫,该懂得此乃天伦。&rdo;
郁容……
仍是尴尬异常,他干咳了一声,错开了与男人交集的目光:&ldo;可否请昕之兄回避一下?&rdo;
不管怎么说,还是&ldo;毁尸灭迹&rdo;罢。
聂昕之十分体谅他的心情,起身便欲离开卧房,忽又顿着了身形,伸手在对方的眼角轻拂而过……
约莫是才醒来的缘故,郁容的双目透着些许湿润,睫毛沾了星点的眼泪,泛红的眼角,修饰着一双桃花眼,隐约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明艳妖异。
郁容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过来男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直等到对方离开了,才猛地心领神会‐‐
昕之兄他,不会是给他擦眼屎吧?也太……糗了!
遂又想到之前做的春梦,郁容默默收拾好心情。
糗着糗着,就习惯了。
昕之兄说得对,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何必大惊小怪……就算春梦里的另一人是个看不清面目的男性,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少见多怪什么的要不得,他可是大夫。
做着心理建设,郁容没多久收拾完了。
天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