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她那天是从楼上下来的,她不会……被当成……
阿暖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怎么会想到她不过是在驿站睡了一觉就到了那种地方啊,难怪当时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但是闹心归闹心,阿暖到底还是要去找她傅叔叔的,叹了口气,阿暖向那明显不是女子该去的地方走去,让后面那女子啧啧惊奇。
推开门,果不其然那厅堂里为数不多的男人和舞姬看向她的眼神都很是奇怪。
傅红雪正在喝些什么,一口接一口,阿暖闻到了羊奶的味道——她小时候被送到公主奶奶身边抚养,喝的就是羊奶,这对于常人有些腥的味道却是阿暖记忆里的美味。
阿暖刚想走到傅红雪身边,就听见了桌子被拍响的声音,她看过去,又是那公孙断。
她看着那公孙断震碎了她傅叔叔面前的碗,羊奶流了一桌,阿暖皱起眉头,手已经放在了刀上。
傅红雪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浑身颤抖着,手放在刀上,似是随时要给公孙断一刀。
公孙断还在挑衅,傅红雪的呼吸愈发急促,就在阿暖十分担心想要上前的时候,傅红雪转身向外走去。推开旁边看戏的人,阿暖追了出去。
一出门,傅红雪翻身上了门外那匹高马,刀鞘用力抽在了马儿身上,那马一声长嘶,冲了出去。
阿暖策马而去的傅红雪想也没想踩起了追风步用上了如燕诀。
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绝对不能跟丢。
一路追到万马堂外,阿暖的内息近乎用尽,一身汗如雨下,大口地喘着气。傅红雪只是比她多跑了几步,那马儿跪倒下来将他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傅叔叔!”
阿暖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叫出声,闪身冲到了傅红雪面前。
“没事吧傅叔叔!”阿暖顾不得傅红雪排外的性格,扶起傅红雪拿手帕擦着那被砂石摩擦出一道道血痕的脸庞。
“为什么……”傅红雪双目通红,眼泪夹杂着脸上的血落下,“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要忍耐这些,为什么这一切都要他来承受!
察觉到傅红雪的状态不对,阿暖突然想起来早年傅叔叔曾犯过癫痫,后来是路叔叔出面请天香谷谷主治好的,而现在傅红雪的状态像极了当年发病时的样子。
阿暖暗叫不好,将傅红雪扶起,用自己撑起傅红雪的整个身子,拖着傅红雪向她来时路过的那一小片绿洲走去。
靠在身上的温热身躯颤抖的愈发严重,阿暖听见傅红雪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滚!滚远点!”
阿暖当然不会理会病人的胡话,一步一步终于将傅红雪拖到了绿洲里,虽然比不得床铺,但草地总是要比砂石好上一些,力气用尽的阿暖也瘫坐在了地上。
傅红雪咬着牙,唇边已经溢出了白沫,整个身体缩蜷在一起,仿佛寻求着母体内的安全感,他瞪着阿暖:“滚!
缓过一些劲的阿暖并没有如傅红雪的愿离去,反而是靠近了他,将他的上半身温柔地靠在了腿上——这是公主奶奶以前同阿暖说过的,傅红雪小时候犯病时公主奶奶就是这么照顾他的,这样会让他稍微舒服一些。
拿着帕子不断的擦去傅红雪唇边的污垢,阿暖轻拍着傅红雪的身体,尝试着安抚他。
傅红雪看着阿暖。
是她不走的。
他这么跟自己说。
少年人压抑过度的妄想在这一瞬间冲破了脑海中的禁锢。
傅红雪翻身将阿暖压在了身下。
“傅叔……”
阿暖没能叫出来的字尽数淹没在了唇间。
她瞪大了双眼。
“是……是你不走的……”傅红雪双目已是血红,“我叫你滚了的……”
他如同一头莽撞的野兽,蛮横地压着阿暖,身体不由自主的摩擦着身下娇软的躯体,却并不知道该怎样进一步发泄那难以启齿的冲动。
“傅叔叔……”
阿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是她一直敬爱着的叔叔,她一直以来的家人,而未经世事的少女身躯已经给出了反应,感受着那微妙的变化,阿暖的神情渐渐迷离。
与刀为伴的手上有着厚厚一层茧,粗糙的双手擦过女儿家的皮肤引起阵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