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大约有两米高,一点二米宽,四壁用水泥草草敷了一层,两旁立着支撑用的木头桩子,顶部每隔十五米左右亮着一盏灯。
尘音估计这地道离地面得有个三四米的样子,从下地道到现在,直线距离大约走了三四百米,途中出现了四个岔口。在将军的指挥下,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墙上是用水泥固定好了的铁梯子。
看着将军的背影,尘音深刻地意思到眼前的人不简单啊!能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修建这样一条地道,还必须瞒过周围的人,这需要的人力和财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支付得起的。
而地道的用途尘音也猜到一部分,除了战时军队的隐蔽,其他时候,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将军用来隐藏踪迹,去往其他重要地点时所走的道路。
头顶的木板被方思远轻轻抬起,亮光照到尘音的脸上,随着方思远出去后,将军也爬上了梯子,尘音最后离开地道。
地道外是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木屋,地道的出口,刚好就在去往二楼的木楼梯下。
整个屋子被收拾得很干净,墙壁木板上挂着一幅幅色彩斑斓的画,如果仔细观察,能发现这些作品都属于同一个人,还能从中发现成长的岁月痕迹。
似乎是听到了响声,楼上有人走到了楼梯口,向着楼下的将军打了声招呼,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此时尘音刚从地道出来,等他向楼上望去时,早已没了那人的影子。
将军从一旁的木柜子里翻出了几件很普通的夏天穿的衣服,示意尘音两人穿上。
没多久,刚才还西装革履的三人此刻就像是出来逛街的游客,如果不是将军身上的无时无刻散发出的将领气质,应该没有人会注意这三个人。
屋外天边的夕阳撒着最后的余晖,弯曲狭窄的小巷两侧满是残旧老木屋,木墙上刷着或红或绿的油漆,空中随意晾晒着衣物,尘音这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闯进了这座城市西区的贫民世界里。
也许每一个大城市都会有这样一个区域,那里生活着城市里的底层。他们的房屋不像大厦般雄壮,也没有艺术馆那么精美,或许曾经繁华如今日渐凋残,但那里充溢着格外浓烈的生活气息。
小巷两旁是两三层色彩缤纷的老屋,残旧的木窗上爬满了常青藤。转角处颜色亮眼的小杂货铺和随处可见的宣礼塔,路旁随处可见坐在自家门前闹磕的穆斯林老妇人和满巷子追逐打闹的孩子们。
尘音感觉到了这座城市的气息,这是在那片高楼大厦中感觉不到的。
夕阳下,将军带着尘音两人走在伊斯坦布尔的贫民世界里,转过一个个拐角,进了一栋石质三层建筑内。
屋子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当地小伙子站了起来,向将军打了个招呼,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楼梯。将军示意尘音两人,走上了二楼。
尘音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土耳其小伙,惊叹于小伙脸上浓密的大胡子,更惊叹于他拿在手里的M16A4自动步枪,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杀手的人了。
他手上忍不住往腰上靠了靠,一脸严肃的表情,暗中观察的小伙,过了一下当保镖的瘾,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上了二楼。
二楼沙发上留着一脸白胡子的中年人起身迎接凯莫尔将军,两人聊了几句后坐了下来,尘音两人站在一旁。
聊着聊着白胡子起身打开了一旁的大柜子,手枪,步枪,RPG火箭筒,一柜子的武器和加上眼前这个大胡子,尘音觉得自己一定是进了恐怖分子巢穴。
白胡子指着自己的装备,越说越激动,声音大得似乎在训斥将军,吓得尘音心惊胆战,赶紧摸向腰部的手枪,却被方思远一把抓住,尘音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了,也许他们聊天就是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