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欲望已经成年。我青涩却不无知,我难以忍耐地抚摸那个入口,几乎就要把手指伸进去了。“别……”孟穹狠狠吸气,夹了夹腿,“啊……大哥,别——”看着他前面昂扬的硬物,我知道他是愿意的,他和我一样兴奋、激动,我以为他是紧张,所以就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硬热的前方。可是孟穹真的伸出手来阻挡,口中道:“别。”我擒住他的双手,高举过他的头顶,我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孟穹抖了一下,眼睛都红了。他说:“你太小了。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我沉默了。我的心理虽然成熟,可是毕竟现在是幼年的状态。我的生理构造勉强成熟,所以偶尔我会忘记我现在的年龄。可是孟穹忘不了,我这样,带给孟穹很大很大的压力。我接吻。那天之后,我就和孟穹无限亲近了起来。第一个表现就是我把被子搬到了孟穹的房间,在孟穹吃惊的眼神下,我躺在了他身边,闭上了眼睛。我没有说话,但是要和他一起睡觉的打算轻易可见。第二个表现就是我开始主动牵孟穹的手。我总会把他冰冷的手指分开,与他十指相扣,然后放在我的口袋里。我从未主动对别人做过这样亲密的动作,所以孟穹也非常惊愕,他总是震惊地看着我,然后欣然接受。我的个子比他矮,虽然我很努力的想要长高,比如长期坚持跑步与慢走,但是现在我仍旧只能将将够到孟穹的肩膀。这种情况,我要把他的手指放到我的兜口里就有些困难。在我发现孟穹弓着背,微微弯膝来屈就我的动作时,我就把手放到了孟穹的口袋里。这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许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一脚踩下去雪都能没过膝盖。这么大的雪让孟穹没办法再骑车,他就这样和我手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学校走。赵耳朵最终还是没要那台电脑。自从赵婶儿去世后,他就到医院配了一副眼镜。早在他沉迷于电脑的时候,他就有些近视了,看屏幕还好,只是上课的时候看不清楚黑板。这才是他成绩下降的最重要的原因。我发现他的异常,是在寒假后的第一次月考。我一向不太关注成绩表,但是那次赵耳朵的成绩实在是太轰动了,轰动到连我都听说了。他的班级排行是第二名,年纪排行是第八名。班主任非常激动,她特意在全班面前表扬了赵耳朵,她希望赵耳朵可以向全班讲述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但是我惊愕的发现,站在讲台上的赵耳朵哭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眼泪像是一条线从他脸颊上滑过。我看到他的脸色惨白,过了一会儿,又因为窒息而变得红润。然后他说:“我想成为一名医生。”他从始至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开始保持沉默。班主任非常尴尬,她尝试鼓励赵耳朵再多说几句,可他只是抿着嘴,一言不发。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赵耳朵真正的名字。第一次见到赵婶儿,她曾经很自豪地向我和孟穹介绍她的儿子。她说:“嵘,是峥嵘的嵘;绽,是绽放的绽。这是我和我家那口子打算要他之前就想好的名字,无论男孩儿女孩儿,就是这个了。”她说:“我希望我的儿子,能找到自己的峥嵘年代。”张蒙去了一趟广州,他走的时候把店交给了我。我很惊讶,因为他甚至把保险柜的钥匙交给了我。他手里夹着一根烟,对我说:“我去南边和他们商量加工的事情,两个星期后回来,你帮我看着店。”两个星期,几乎就是半个月了。我摇摇头说:“我要上课。”“上个脑袋,”张蒙嗤笑一声,“还装?你现在都不用上课了吧?是保送还是怎么着?”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信我吗?你不怕……”“没事,现金我都拿走了,就剩下几个玻璃种,你拿走了我也不心疼。”张蒙斜着眼睛看我,突然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我怎么不信你啊?回来后生意要是黄了,我就拿你开刀。”我对张蒙的保险柜充满好奇心,在他走的第二天我就毫不犹豫地把那个保险柜打开了,那里面没有张蒙说的玻璃种,那里面只有一个不锈钢的烟灰缸,旁边还放着一根钢笔。一开始我还以为我被张蒙骗了,但是旁边还放着一封信,那信有点年头了,信封的边角都卷起来,也有些泛黄了。我没敢打开看,就关上了保险箱,坐在张蒙长坐着的那张椅子上,低头看书。以前粘碎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我才知道张蒙的店生意有多好。旁边两家都是买生活用品的,门口就摆着一堆扫帚墩布什么的,好几次我看到几个大妈往这边走过来,都以为她们是来买墩布的,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几乎每个路过加工市场的人都会往张蒙这边走,一边买东西,一边抱怨着说:“哎呀,小张没在吗?”我这才知道,她们都是张蒙的‘老客户’。张蒙走的时候曾经对我传授过关于价钱的规定,他反复强调:“你往高里面说就行了。”我没有张蒙那么厚的脸皮,每次一说要多少钱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低下头,只是那些女人似乎很吃这一套,买下来之后还会很温柔地看着我,表示日后还会再来。张蒙的小店还真的挺赚钱的,好几次清算的时候我都觉得惊讶。赵婶儿去世后没几天,有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孟穹突然对我说:“我晚上有点事情,回来的可能会晚一些。”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上次我碰他背的时候,孟穹疼痛的表情。我看着他的眼睛,问:“去哪儿?”孟穹模糊地说:“上次我不是和李姐借钱了吗?人家说要让我请她吃饭呢。”我放下筷子,然后说:“上次不是请了吗?”“可……”“别去。”我垂下眼帘,我并不相信孟穹的话,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出去干我不知道的事情。这种‘不知道’让我觉得非常不安。孟穹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我,最后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声叹息。那天孟穹没出去。可他的话已经提醒我,他的‘工作’还没有结束。第二天孟穹没有接我,他让赵耳朵在校门口等着我,然后两人一起回去。那天晚上孟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我自然是睡不着的,我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孟穹小心翼翼地钻到被子里,他以为我睡着了。然后我就听到孟穹小声的吸气。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孟穹轻声起身,然后我看到洗手间的灯被人打开了。等了一会儿,我跟在孟穹身后,我听到孟穹放水的声音,然后看到他用一条沾满热水的毛巾,小心地往后背上擦了擦。透过洗手间的镜子,我看到他的后背上有几块儿膏药,在他伸手往后的时候,那几块膏药就被拉直,他的后背什么伤痕都没有,但是孟穹却因为这些小动作而疼得有些发抖。于是第二天我没有上学,也没有去张蒙的店铺,我跟在孟穹身后,在寒风中等了很长时间。早晨的时候孟穹就一直擦车,因为他后背的伤,所以他有点抬不起手。我一直站到傍晚,我的腿都有些发麻,五点钟孟穹下班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要开始跟着他,可是我的腿太僵硬,一下子竟然没迈开,我差点向前摔倒。孟穹没有发现我,他拿起羽绒服,和旁边的几个人告别。我看着孟穹骑车往外走。我跟在孟穹身后,他骑得很快,我和他保持着很长的距离,他没有发现我,而我也差点和他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