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童童,该是热烈蓬勃的女郎。
箫兰因只搂着他的脖子纵情地哭,要将这些时日经受的折磨一道发泄出来,秦渊抱着她,默默泪流,艰涩道:“童童,你要好好的。”
透过朦胧的泪眼,箫兰因看见秦渊眼角的累,凑在他眼角轻轻吻:“阿渊,你不喜欢我了么?”
“我最爱你。”秦渊笑了一声,唇角是无奈而落寞的弧度:“可我配不上你。”
秦渊配不上她,元凭便配得上了么?
箫兰因从不这样认为,哪怕是饿了几天几夜,她也不会这样认为,她吃力地将自己面上水痕拂开,激动道:“不是这样的!”
她饿了几日几夜,情绪稍一激动,浑身便都卸力一般,昏蒙地倒在郎君身上。
秦渊心疼地抱着她,在她沾满泪痕的面颊吻了又吻,认命道:“你嫁给他罢。”
“不要!死都不要!”
“要我日后见你娶旁的女郎么?你喜欢哪一个?”
“临川郡主么?他们都说,郡主喜爱你。”
她的口气幽怨委屈:“阿渊,你是拿刀子戳我的心呀。”
秦渊怎能劝她嫁!
秦渊更委屈,是谁举的刀子戳在谁的身上?
“我此生,不会娶别的女郎。”
秦渊一手抱着她,一手举着一杯蜜水喂在她嘴边,口气已有些恼怒:“喝一口,不许作践自己。”
箫兰因有些发愣,被秦渊捏着下巴灌了一口蜜水下去,茫然:“你不娶别人,可你娶不到我怎么办?”
秦渊咬牙切齿的:“还能怎么办?童童,你还想我怎么办?”
箫兰因又哭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秦渊将她抱在大腿上,一下一下地颠着,低声下气地哄,好歹劝着她喝了一碗粥,乖乖躺下睡了。
箫兰因阖眼前,拉着秦渊的手迷迷糊糊地要求:“你明日还要再来,你不来,我便继续饿着。”
他无奈地叹息。
萧夫人妥协了,日日都让秦渊过府照料箫兰因。
其实箫兰因也妥协了,她并非糊涂之人,晓得父母是要牺牲她来求得一个后方安稳,也是为千万将士,安西府的百姓着想。
便只能耍着小性儿,逼得秦渊多陪自己一段时日。
秦渊也珍惜所剩无多的相伴,二人的日子竟过得如寻常爱侣一般,温存缱绻,但她终究要嫁给旁人,秦渊眼中时常露出无望的疼痛。
直至箫兰因出嫁前三日,秦渊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大婚那日,铺张的红盖满了萧府,箫兰因只觉得刺得眼睛发疼。
她许久不见的二哥赶回了长安,亲自背着她上了花轿。
元凭封了郡王,今日过后,她不只是萧氏兰因,还是元氏的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