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意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个吧?”博雅可不想听他的风凉话,这么轻易就心软了,似乎有些丢脸。
“当然不是。”奴良滑瓢正了正脸色,他在博雅的身边坐了下来,面色凝重地说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说。”
昨天晚上回来将博雅安顿好之后,奴良滑瓢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将手下的几员大将都召唤了过来,将目前所知道的事情探讨了一番,现在来找博雅,自然是已经做好了选择。
“什么事?”博雅手上的动作不停,头也不回地问道。
“是关于……‘安倍晴明’的转生的事情。”奴良滑瓢压低了声音说道。
“唔!”博雅突然加大的力道让山姥切国广发出一记闷哼,剧烈的痛楚迅速席卷全身,让他不禁怀疑自己要被博雅硬生生地给折断了。
“啊,抱歉,山姥切。我太激动了!”博雅连忙松手。
“……我没事。”山姥切国广脸色发白地说道。
如果刚才博雅大人没有及时松手的话,山姥切国广几乎怀疑自己会是唯一一振因为审神者用力过大而被折断的刀。
“滑瓢你刚刚说什么?”
奴良滑瓢的话让博雅根本没有继续给山姥切国广手入的心思了,而且他的伤势已经基本上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博雅顺手就把他扔到了一边,急切地向奴良滑瓢问道:“晴明的转生?”
奴良滑瓢非常同情地看了一眼山姥切国广,这才在博雅的催促中轻咳了一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博雅听了。
关于“安倍晴明”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和由这个男人带来的绝望。
“不可能,晴明不是这样的人。”博雅听完之后,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这绝对不可能,你说是吧,膝丸。”
博雅将目光投向了在场唯一一个熟悉平安时代的安倍晴明的人。
“家主……”迎着博雅全然信任的目光,膝丸突然欲言又止了起来。
“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膝丸,你应该最清楚吧,‘安倍晴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博雅穷追不舍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家主……”膝丸犹豫地说道,“如果是那位‘安倍晴明’的话,能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毕竟,那个男人曾经实行过阴阳分离之术,从而将自己变成了黑晴明和白晴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京都也曾笼罩在黑晴明的恐惧之下,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是,和家主在一起的安倍晴明,是决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膝丸言之凿凿地说道。
膝丸亡羊补牢一般补充的这一句,却让奴良滑瓢陷入了深思之中。
什么叫做和博雅在一起的安倍晴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博雅之于安倍晴明——到底是什么人?
如今,博雅身在此处,没有了“源博雅”的安倍晴明……
联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奴良滑瓢不禁被惊出来了一身冷汗,望向博雅的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如果膝丸说的话并非是随口之言,那么,失去了源博雅的安倍晴明……
就算是让全世界为之毁灭,也并非没有可能的吧?
“你看,膝丸都这么说了,晴明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博雅完全没有考虑到奴良滑瓢疯狂脑补的这一层意思,反而彻底松了一口气:“而且,你说的‘安倍晴明’和我们所认知的‘安倍晴明’实在是有很多不同,比如说,晴明的母亲是名为葛叶的女子,而并非是什么魑魅魍魉之主羽衣狐。”
“后世也的确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说法。安倍晴明的名字是作为‘最强阴阳师’的名号流传下来的。”山姥切国广在一边小声地说道。
“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其余几人纷纷对这一点表示了认同,安倍晴明这位传说中的最强阴阳师,终于在几百年后,似乎陷入到了风评被害的状况之中。
“安倍晴明的转生一事,目前还都是猜测,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羽衣狐再次借由人类的身体将安倍晴明诞下,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吧。”
讨论了一番也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奴良滑瓢只好将这个话题带过,“只不过,现在大阪城之中,的确是被笼罩在名为‘羽衣狐’的恐惧之下——博雅,我打算近期带领奴良组前往大阪城。”
“你想要做什么?”虽然有些猜到了奴良滑瓢想要说些什么,博雅还是问了一句。
奴良滑瓢露出了一个有些狂妄的笑容,他鎏金的眼瞳中闪动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羽衣狐霸占了魑魅魍魉之主的名号好几百年了,也该换个人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