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郑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惦记别人腹中孩子的事,已经让人家去而复返的正主儿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
“秋儿,娘刚刚说的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啊!”
“那苏才人我瞧着也是个机灵的,孩子生出来应该也十分聪慧,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你都抱过来养!不过,孩子还是要有个亲生的好,娘一定给你找个调养的方子来!”
郑氏说的起劲,一转头看梁寄秋却还楞在那里没有反应,不由眉间又起怒色,“你告诉娘,陛下一个月能来你这里几次,娘知道了大概的次数才好给你出去寻方子啊!”
梁寄秋看了安国公夫人一眼,抿了一下唇,终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伸出了两只手指,快速地比划了一下。
“两次!一个月陛下才来你这儿两次!好啊,这就是刚刚陛下答应的好好照拂啊!”郑氏冷笑道。
梁寄秋浅眉微颦,但是还是开口解释道:“表哥总共来了两次。”
“从你四月入宫到现在!这可都有将近五个月的时间了,陛下才来了你这里两次!”郑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女儿容貌妍丽多姿,性格又温柔娇俏,封的也是九嫔之首的昭仪娘娘,更是皇帝的亲表妹怎么也不可能半年之内只又两次侍寝机会。
难道皇帝的身子有问题?
这个想法只在脑中一闪而过就被郑氏打消了,暗道自己急昏了头,这宫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四个嫔妃怀孕了,顾钧怎么可能有问题!既然如此,若不是皇帝心理、生理上的问题,那问题只能出在自己女儿身上。
郑氏转眼仔细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并未上妆绾发,面容虽有些憔悴,当仍然是肤若凝脂、双瞳剪水。有些浅单的眉毛根根不乱,轻柔、恭顺地平贴在眉骨周围,这显然是闺中少女才有的眉型!
被郑氏锐利的眼神盯得难受,梁寄秋不自在的将脸扭向一边。
郑氏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容沉肃地盯着继续看,眸光似刃,声音阴测测的问道:“秋儿,你实话告诉娘,你是不是一直没有侍寝过?”
听到完郑氏的话语,梁寄秋的脸一下涨的通红,讷讷地不敢直视郑氏。
看到梁寄秋的这般举动,郑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怒极反笑:“哈哈哈,我还道是惜春那贱丫头害惨了你,没想到居然是你根本没有那份心思!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不愿侍寝,还当真辜负她费尽千方百计给你下绝孕药,最后还白白搭进了一条命去!”
郑氏对自己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儿自然也是清楚地,“梁寄秋,你给我记清楚了。陛下是你的亲表哥,更是我们整个国公府的坚决拥护的。你既然已经进了宫,成了宫里的昭仪娘娘,那无关紧要的人通通都给我忘干净!别因为他一个,做出什么丑事,到头来又拖累整个国公府!”
其实,自从那日和苏盼琴在太液池边聊过后,燕王顾铉就像原石已经沉入自己的心底,久久未曾在自己心间掀起波澜。但是,在她心中乾封帝真的就像自家大哥梁咏夏一般,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谊,自己怎么可能对一直都被自己当成敬重兄长的乾封帝投怀送抱呢?
“梁寄秋你给我记清楚了,你自己生也好,生不出抱养也好,你必须有一个皇子在身边。安国公府不能没有以后的仰仗!要不然,休怪娘不认你这个不孝女!”
上次的事情过去后,除了冯太后在请安的时候,当着众位嫔妃的面将王皇后斥责一番后,宫里就没有再发生过什么大事。
宫里的人也都知道了那“章采女”与“梁庶人”之间恩怨,都过的活得愈发的小心谨慎。
“小主,这起风了,奴婢把这窗子给您关小些吧!”
这宫中平淡的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已经到了十一月底。比起,那因为怀孕不能用冰的炎炎夏日,苏盼琴反而觉得这寒冷的冬天要更好过些。毕竟这屋子里烧着王皇后特地派人送来的银丝炭。
按照五品才人的分例,是绝对永不上这种好炭的,但是皇后身边的白芷特地来说了,这些是从王皇后的份例里分出来给苏盼琴的。说是这种银丝炭燃烧时间长而且最大的特性就是基本没有黑烟和炭火味儿,怀孕之人用着是最方便的。
“不用,这窗户小小开着最好。”苏盼琴没有给她解释着密闭屋内烧着炭其实对身体不好,若是解释不清,兴许这傻丫头还要曲解王皇后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