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住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沾染上一些对方的习惯,比如钟斯年的下班回家就要洗澡,林听虽没他那么强迫症,但只要回到家王婶还没开饭她必定会先去洗澡。
今天亦然。
钟斯年回到房间,盯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里面缭绕的热气凝成水雾,让本就朦胧的磨砂玻璃门越发模糊不清。
一颗心好似被泡在酸水中,胀得慌。
他抬手揉揉太阳穴,滚动喉结吞咽口水,终还是去换衣间寻了自己家居服,去外面的浴室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男人洗澡比女人要快些,林听出来换衣服时,钟斯年也正好洗完从外面进来。
开门声让林听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又淡定自若的把体恤套好,穿裤子。
全程没有转身回头。
钟斯年在门口处盯着她看了几秒,抬脚走进房间,走向她,从身后紧紧把她抱住。
男人下巴搁在她肩头,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距离近得林听能清晰听见他的呼吸声,吞咽声。
她的行为态度很反常,以他的明锐定然有所察觉,林听的心也很痛,很难受,“斯年”
“飞机餐不好吃,我现在好饿,我们先下去吃饭好不好?”钟斯年在她叫出自己后打断她欲往下说的话。
林听顿住,良久还是点头,“好。”
他千里迢迢赶回来,那些话等他吃饱再说。
虽然她表现得很不情愿,但下楼时,钟斯年还是把她的手包裹进自己手心里,紧紧握住。
下飞机让程翰去安子墨公司接人后,也给王婶打了电话,加上回来洗澡这个一个小时,晚餐早已准备妥当。
一见他们下楼,王婶便自觉的立刻端菜开饭。
偌大的餐厅,若不是钟斯年主动,现场将会是除细微吃饭声外的死寂般的安静
碗里的菜未曾间断,林听吃在嘴里痛在心里,终于在他又夹了一筷子菜进来时,她忍痛抬头看向他,“你饿了就好好吃,我自己来就好了。”
凤眸深深的睨着她,钟斯年脸上扬起点笑,“我是在好好吃啊,但不影响我帮你布菜。”
这顿晚餐,无论是他还是她,吃完大约都会消化不良。
林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唯有默默低头把他夹的菜都送进嘴里。
咀嚼,吞咽,如机械般。
终于结束这顿漫长的晚餐。
林听依然没有把那些话说出口,因为他先拉着她说,“这两天都没有睡觉,又困又累,你陪我睡会。”
她盯着他布着红血丝的双眼,没有点头也说不出拒绝,直到被他带进房间,带到床边,方开口,“我”
“真的累,没力气也没精神,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个觉,什么都不做。”如果回来时见到的不是她这种态度,他会做,但现在
他不想太过于强迫她。
或许是心有不忍,又或是自己也很想要跟他亲近,林听最终是把他带到床上,虽然被他抱在怀里的自己浑身都是僵的。
超过三十个小时未好眠,又没人叽叽喳喳的在耳边说话,钟斯年很快就睡着。
均匀的呼吸声响彻耳边。
林听是清醒的,清醒的确定他已入睡,清醒的想要从他怀里离开,才刚一动,搁在腰上的手就加大力度,如铜墙铁壁般紧紧禁锢她的身子。
同时结实有力的长腿也搭到她腿上。
若不是耳边的呼吸依然均匀,绵长,若不是他依然闭着双眸,睫毛都未曾发颤,她真要忍不住怀疑,他的入睡是不是装的?
不忍把他吵醒,林听后面的几次尝试皆已失败告终。
罢了,这或许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这么“相安无事”的相拥而眠,同床共枕。
就当是附送给彼此的最后告别吧。
---题外话---
有朋友自远方来,我承认我这两天玩得有些忘乎所以,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我牢记,我欠一万两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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