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靳:“……好。”
寒净平心静气,就地盘腿打坐。
以往寒净打坐,不用一刻钟就能立刻感悟到天地规则,可这次却迟迟无法进入状态,灵台仿佛有一团看不到的杂念在来回流窜,困扰着寒净的心神。寒净屏息凝气,试图捕捉到那丝杂念。到了大乘境界,杂念不容小视,稍不注意就会养虎为患,化作心魔,而想要克制心魔,消除杂念,从来不是置之不理,而是要找到它,读懂它,明白自己畏惧担忧的是什么,积极的解决它,才是正途。
那丝杂念十分飘忽,明明存在于寒净的灵台,却又游离于灵台之外,明明是寒净的杂念,却又仿佛不是寒净的杂念,寒净费了点时间捕捉到它,感觉十分陌生,并不是自己一直面对的问题,便主动一头扎了进去。
寒净看到了自己,那种感觉很奇怪,他在自己的杂念里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拥有清醒的意识,却无法操控自己看到的那个寒净,明明是他的杂念,却不能受他的意识影响,就像一台以自己为主角的戏,自己在戏外看着戏里的自己按照既定的剧本表演既定的节目。
可是这个节目不只一个主角,作为主角之一,戏外的寒净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和寒靳之间有什么心魔存在。他们彼此熟悉,相互关爱,他是真心的疼爱寒靳,寒靳也用实际行动表达着寒靳的真心,他们两个的关系,绝不可能催生出心魔来。
事关寒靳,寒净更加认真,自己观察这丝杂念中的场景。
杂念里的“寒净”半躺在一方红色的贵妃榻上,贵妃榻前是单膝跪地的寒靳。
躺在贵妃榻上的“寒净”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水蓝色绸衣,露出细致的锁骨和深邃的颈窝,绸衣系得松散,勉强遮住了胸口,却明显自腰带以下就分了叉,露出一片白嫩嫩的腰线,然而往下看去,一条鲜红的丝绸布料并不如何尽职尽责地勉强盖住了下面半身,丝绸轻薄顺滑,勾勒出一道弧度明显的腰臀曲线,沿着丝绸向下,明艳的红色中露出两截白到刺眼的小腿,脚腕腕骨流畅地一转,延伸出两只小巧修长的脚。
单膝跪地的寒靳一身黑衣,穿着严整,他低着头,一手握着净月剑撑地,一手放在膝盖上,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
“寒净”面对寒靳侧身躺着,一手慵懒撑脸,一手随意的放在了被红绸遮住的大腿上,因他动作,红绸落下了一些,露出玉琢般的腿弯。
寒靳握着净月剑的手抖了一下。
“寒净”长发未束,水质滑润的长发顺着端庄素雅的脸垂落贵妃枕,铺开一塌流淌的水光。他看着寒靳,一双平日里迷迷糊糊的大眼睛此时却流淌着黑色的危险的情绪,让整张略显稚嫩的脸陡然让寒净自己都有些认不清了。
寒靳紧紧握住净月剑,束起的长发因他低头的姿势从脸颊两旁流下,遮住了寒靳的整张脸,看不清表情。
“寒净”望着寒靳,鲜红的嘴角微微一扬,张口道:“靳儿。”
明明是自己的声音,寒净却觉得十分陌生,这声音似乎包含着寒净不太懂的情绪和信息,这声音的腔调黏黏糊糊千回百转,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命令,寒净不懂,却让寒净无端端觉得面红耳赤。
寒靳低着头,握剑的手颤了几颤,半晌方才声音嘶哑地开口:“师尊。”
“寒净”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捂住鲜红的唇,却捂不住眼角唇角露出的稚嫩的风情。一双大眼睛眼帘微垂,纤长的睫毛轻颤,眼角微微挑起流转的春水,舒润到人间美玉难比的娇嫩肌肤总让人生出轻轻吹口气都生怕伤害到他的错觉。他一手撑着下巴,黑发遮挡,让稍显圆润的下巴看上去小巧许多,也易碎许多,另一只手则向寒靳伸出,纤长稍显稚嫩的指尖却处处跳动着难言的细碎光芒。他张口,能看到红艳艳的舌:“靳儿,你来,坐到我身边来。”
寒净试图让自己不要用那种奇怪的腔调说话,可完全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寒靳站起身,目不斜视地坐到了“自己”身边。
不能被寒净的意识左右的“寒净”仍然在不知所谓的做着奇怪的事情。他抬起一条腿,红色的丝绸从白到刺眼的大腿上滑落,雪白的长腿像是雕刻完毕的作品,每一处都不可再修改。一只修长细致的脚踩在了寒靳大腿上,寒靳身子顿时一僵,立刻闭上了眼睛。
“寒净”大剌剌地躺回榻上,微微一笑,闭上眼睛,用一种寒净绝对不会用的高高在上的语气命令:“靳儿,为师腿有些酸了,揉一揉。”
寒靳握着剑,没有动。
“寒净”踩着寒靳大腿的脚在黑色的布料上缓慢移动,像是一尾明摆着不怀好意的蛇,从寒靳大腿上滑落。
寒靳绷紧了身子。
“寒净”低笑一声,右掌在榻上轻轻拂过,水蓝色的长衫摆开犹如空中炸开巨大的水花,转眼间已经整个人坐进了寒靳怀里。
寒净:“!!!”等……等一下啊!什么情况?!“我”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