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辰说:“没有,但我想过二十四岁时的事。”
那竹支起脑袋:“二十四岁能有什么事?”
韩奕辰说:“等我二十四岁,你大学差不多念完了,我也当起了导演挣钱养家,咱们俩结婚的事可以提上议程了。”
那竹脸一热,幸好夜里太黑看不见,她唔唔几声,将脸直接埋进枕头。过了会,闷声问:“我那时候到结婚年龄了吗?”
韩奕辰说:“早到了,都快晚婚了。”
那竹脸埋得更深:“你胡说!”
韩奕辰翻个身,将她脸拨出来,黑暗里想亲亲她嘴巴,却不小心亲在她眼睛上。她毛茸茸的睫毛扫得他心猿意马,他再翻了下,将那跳动的欲望狠狠压下。
“那竹,你等我二十四岁去娶你啊。”
那竹在后一天晚上赶往机场。韩奕辰懒得开车,喊了出租,跟她两个人歪在后座上,像是长在一起似的。
路上不太好走,遇上几处拥堵,韩奕辰却隐隐祈祷着再堵一点,她就留在这儿,或者他突然被告知在这儿的实践提前结束了。
可当车子驶入机场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所有祈祷都宣告失败,人想要团聚想要幸福,都是要靠自己把握的。
但现在的他,还做不到,或者说,他在有意捱后这样的生活。
出来这么多天,他跟很多人都交流过。
人们常说演员的生涯很短,其实导演又何尝不是,能坚持到后来的都是刚开始尝到过甜头的,太多人被生活磨砺得没有脾气,早早转行。
坚持下来的也不是个个都有戏拍,很多名气颇大的导演也会因为一两部发挥失常,在失去市场的同时失去资本。
这个社会对平权的呼声越来越高,韩奕辰却还保留很大男子主义的一面,他想让那竹拥有一切最好的,想让她舒舒服服,不必受金钱奴役。
他不想做那种歇在家里靠女人养,他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向老婆保证,下一部片子肯定会卖座的人。
韩奕辰狠了狠心,决定按照计划,在这里待到六月底:“没多长时间了是不是,你每五天画个‘正’字,顶多是十个我就回来了。”
那竹点头:“那我待会儿就要画个横。”
他又把回去之后的注意事项告诉她,例如陶冬青找她要怎么办,被故意刁难了怎么办,她缺钱花了怎么办……
那竹听得耳朵起了茧:“知道啦,你还是想想你回去后住哪吧!”
韩奕辰一怔,起初没反应过来,随即莞尔:“是啊,我现在也是为了爱情被逐出家门的可怜人了。”
家里有矿的好处在这时候凸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