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竹也已经听见韩奕辰声音,明明坚持了这么久仍旧能做到镇定的她,这时候却一下子如同找到家的迷路孩子。
因为知道有人心疼,有人可以依靠,所以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韩奕辰急得在外面踹门,最后是突然想到那竹会在门上暗槽里藏备用钥匙,才终于把门给打了开来。
韩奕辰一见到房间里的状况时,整个人都被气得发抖,他大步过去一把拽开压在那竹身上的厉峰,想也不想就把他掀翻在地,狠狠打了过去。
那竹喘气未平,拽着衣服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自己的两个膝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过了好一会儿,那竹才终于从厉峰的惨叫声里冷静下来,她喊了韩奕辰几声要他停手,又趔趄爬起来往那边走。
韩奕辰早就红了眼睛,骑在厉峰身上左右开弓地拿拳头砸他脸。
厉峰到后来已经是连叫都叫不出来,全部力气都用在了哭上面,可怜巴巴地看着那竹,想要讨饶又根本说不出话的样子。
那竹直接抱住韩奕辰的两只手,说:“别打了,奕辰,再这么打下去,他会死的。”
韩奕辰满身都是戾气,眼睛血红。看向她的时候,完全像是一匹嗜血的孤狼。
“我他妈就是想打死他!”韩奕辰大声吼出来:“我他妈几年前就该打死他,省得留到现在还是个祸害!”
那竹无论他怎么用力推搡,始终都不肯松开他,直到彼此都被弄得精疲力尽,韩奕辰终于泄气地去抱住她,狠狠吻着她后颈。
那竹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厉峰的主意,忽略这个庞大的身躯,他只是几岁的孩子,有时候连自我情绪都表达不好。
但孩子也有孩子的特点,难以辨清是非,非常容易情绪化,又特别喜欢模仿。
厉峰刚刚一直提到“妈妈”,那竹就猜到一定是白玫跟他说了什么,不然他顶多只是要她抱一抱,绝对不会把她压倒,更不会说什么要把……
那竹闭了闭眼睛,那些胡言秽语,她不想再回顾了。
厉峰坐在对面椅子上哭得伤心,他因为挨了几拳,脸完全肿了,鼻子里流出的鲜血糊了整脸,看起来惨烈极了。
那竹叹了几声,要给他去处理,韩奕辰说什么都不肯让她接近,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走过去。
厉峰一见他就害怕得往后退,韩奕辰抓住他肩膀,说:“你以为我愿意过来伺候你?我他妈恨不得把你阉了!”
厉峰吓得直往后缩脑袋,小声抱怨着:“小竹子说不能说脏话的!”又想起什么:“‘阉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