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慈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倒打一耙,即使她有万般解释,都不及徐容恒一句“母亲,慈姨娘图谋不轨”来得有用。
洛慈被徐大夫人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窖,每日只由下人送一顿稀饭。
——
到了正月,各家都要开始准备祭祖用的东西。
城外普宁寺,不少人家也赶着祭祖前头去捐个香火,求得佛祖保佑。
洛大夫人原本在家就礼佛,借这个机会,她便打算在普宁寺住上一两日。
以往,除了妯娌陪她,洛大夫人还会从各房挑选几名乖巧的庶女跟着。
今年洛屿泽娶妻,她有了儿媳,便有儿媳陪着。
再加上老太太又过世了,洛大夫人为了图个平安,便决定让家中男丁也跟着。
刚巧到年末,洛家庄上也要收账了,洛屿泽和洛邢林分头收账,晚一日才到普宁寺。
洛雁身为外室,本可以逃过一劫安心在府。
偏青儿跟发了羊癫一般,愣要同行。
沈思琼便一视同仁,将青儿和她一并带上了。
怎料临出发前夕,沈思琼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脚,膝盖磕在地上,竟然碎了,需卧床休养一个月。
洛大夫人十分不满她临到关键时刻掉链子,借此机会直接将她管家权给削了,攥在自己手里。
沈思琼有怨撒不出来,干脆闭门谁也不见。
出发那天早上,洛雁在小道上遇上去领餐食的素喜。
素喜并未同她多说,但通过素喜的神情来猜,沈思琼这几日过得并不好受。
奈何她腿断了,也不能跪在殿前礼佛,除了在家也没旁的办法。
除了她,被留在洛府的还有怀着孕的魏姨娘和身子一向孱弱的白姨娘。
并非魏姨娘不想去,而是洛大夫人以天冷、地滑各种理由让她留家保胎,却带走了洛大爷新纳的周姨娘。
周姨娘原是良家子,后因家道中落,被族人赶出家门居无定所,刚巧被出来买仆人的洛大夫人看中,便收入自己房中,后来她把周姨娘举荐给洛大爷,原是想借周姨娘分走魏姨娘的宠爱,没想到洛大爷一边新欢在怀,一边还能让魏姨娘怀孕。
虽说魏姨娘曾弄丢过一个儿子,但她膝下还有个女儿,要是这胎又是个儿子,洛大爷的心岂不更在她那。
洛大夫人因为魏姨娘这孩子的事更是烦得好几夜没睡好觉。
所以她才想着到普宁寺来算一卦,看看魏姨娘这肚里的孩子究竟是男还是女,要是女孩还好说,要是男孩,她就得趁早打算了。
祭祖前,来寺庙捐个香火的人不在少数。
洛大夫人刚一下马车,留忙着应付各家的夫人,一时也抽不出身去求签。
于是便将写有白姨娘的生辰八字的纸条塞给青儿,让她过去求一签。
青儿心大,竟不避着其他两房的人。
按理说洛屿泽同洛邢林明日应在山下碰面一起上来,怎料洛邢林那边提前完事,便同女眷的车一同过来了。
昭儿因为刚去阴家,也不好叫他跑来跑去。
除去其他年幼的庶子,洛家男丁皆靠嫡长子和二房嫡子撑起来。
洛邢林正与京中好友闲聊时,正好看见小心翼翼凑过去解签的青儿,便结束对话,轻手轻脚地朝青儿走去,“青儿妹妹是为自己算的?”
青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说漏嘴,“不是,我是为魏姨娘。。。。。。”
青儿猛地收口,“三少爷?”
洛邢林脸上梨涡浅显,“是算魏姨娘肚里的子嗣?”
青儿叹了口气,“您快别问了!我也是替人办事。”
见她那副束手无策的模样,洛邢林用扇掩笑道:“自从青儿妹妹得愿所偿后,是愈发与我疏远了。”
青儿脸颊一阵通红,“三少爷,您就别打趣奴婢了。”
“罢了罢了,青儿妹妹心里有兄长一人便成,旁的人重不重要有何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