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向寻这番作为,实在让人恼恨!与向寻贴得这般近,实在让他浑身难受。且要是让人瞧见他这么和向寻同乘一骑,还不知晓要传出怎样难听的话来。。太子离开云归心里烦急间,一人从远处飞跃而来,长臂一捞,将他从向寻的身前榜了出来,离开了向寻和那匹马。云归刚心惊时,察觉得熟悉的气息,知是楼桓之,心里登时安定下来。楼桓之拥住云归落在地上,上下打置云归,“无事罢?”云归摇头,叹道,“幸亏你来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得和那向寻贴着多久。那实在是糟心又难受。楼桓之听得这话就放心了。虽昨儿云归明令他不许跟来,他却还是忍不住跟来了。只可惜慢了一步,竟让向寻将云归带上了马。他心里一急,哪里还顾得云归昨儿说甚若是跟了他,就一整月不理会他的话?当即现身将云归带下马来,紧张过后,便有些担心云归会不会发作于他,没成想云归竞对他说幸亏他来了。他自己个儿也觉得幸好自己来了。不然向寻不知要做出什么来!他可是深知拥云归在怀骑马的美妙滋味,所以看到向寻掳云归上马时,他愤怒得想将向寻掀下马来打一顿!看着在前边勒停了马的向寻,楼桓之眸中一片幽深。云归在一边瞧见了,低声道,“此时还不是发作他的机会,索性我也无甚大碍,不理他走人便是。”向寻在马上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神色沉沉,楼桓之又比他好在哪里?凭何云归待他这般不假辞色,待楼桓之就温和亲近?多少人企盼他的一丁点儿注意?明明他已经将全幅心思放在云归身上,再不看别的人,为何云归还是横眉冷对,好似全然不想看见他的模样?云归见二人僵持着,心里担忧着河城百姓的状况,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没想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士兵驱马前来,还另带着两匹马。士兵到了楼桓之跟前,就下马单膝跪地,“楼参将,您要的马我们已带来了。早在楼桓之发现云归被向寻掳上马时,他就吩咐自己的亲兵去带马来,而自己亲自去追向寻和云归。他知晓云归心急着去河城,探看那些患病百姓情况,等得马来,也懒得再理会向寻,毕竟还是云归要紧。取过亲兵手上牵着的马,一匹自己骑,一匹给云归。虽然他想拥着云归共乘一骑,可如今在军中,耳目众多,云归必不太情愿。他不想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勉强云归。两人上了马,带上身后几个楼桓之的亲兵,快步加鞭往河城去。本来几个亲兵到了向寻近前,才发现太子在,正想下马请安时,却见自家主子骑马跑得飞快,为了跟上只好拱手作礼,又匆匆去了。留得向寻被那几人所骑之马带起的尘土,扑了满身满脸。脸上更加黑沉了。本来向寻就未有多少心思亲看河城病患,不过是为着难得能亲近云归的机会,才放下身段、冒着危险往河城去。而眼下,云归身旁容不得他,他又憋了一肚子气,自然是往来时方向走,一路回去林城了。正巧皇帝又派人传了密旨,让他速速归京,说是蒙国大汗阿日斯兰打得湘国节节败退,需他回京主持“助”湘之事,偏他此时又心烦意乱,也就匆匆收拾细软,带人踏上回京之路。这边厢,云归察看了好几个病患的情况,发现并不严重,好似已被人对症下药了。且病患人数不多,虽确实是会传染的伤寒病,但起初就被向寻着人隔离了其他人,算是控制及时,未有甚大碍。他放了心的同时,又有疑心。为何明明病患像是被人对症下药,昨儿向寻却说军医不太确定是否为伤寒病症?若是不能确定,怎么可能刚好压制住病情?想着,便去找在边上熬药的几个士兵,“来河城给病人治病的是哪两位军医?士兵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让云归去那屋里寻。云归正要走,那士兵又说,“那边住着的两个军医,是前儿来的。今儿还来了一个军医。”云归听了更加纳闷,正往士兵所指方向走,恰巧遇见熟面孔,正是陈军医,便停下脚步打招呼,“陈军医亦在啊,不知陈军医是何时来的?”陈军医颔首作礼,“今儿才来的。”说着看云归欲言又止,好似心存疑惑的模样,便道,“这些病人都是得了伤寒,但情况并不严重,想来不致大患。”云归点点头,“我看亦是如此。”顿了顿,又道,“这伤寒还是极易看出来的,为何我昨日得的消息却说,尚不能确定是何种病症?”亏他昨儿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疑难杂症,担心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