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一两句话不足以改变什么,但是如果辅以物证人证,那便会引起一定的变化。
金玉妍在听到皇上召见之后,便立刻梳妆打扮,前去九州清晏。
她来的时候,弘历手里正拿着慎刑司交上来的供词在看。
金玉妍只以为那是奏折,半分没有联想到自己身上。
她给弘历行礼,练习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行礼姿势行云流水一般,说不出的好看。
这样一个娇媚柔弱的美人,谁能看出来她会有害人之心呢?
“皇上。”
金玉妍见皇上叫起之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试探性的唤了一句。
弘历刚好在此刻合上了手里的供词。
“你可知今日朕为何唤你来?”
金玉妍摇了摇头,“臣妾不知。”当然,虽然她是真的猜不到,可此刻心里已经掀起了波澜。
不过因为弘历的语气平淡,所以一时间,她也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朕这有个小宫女,要你认一认,是否认得,来人。”
弘历端起手边的茶盏,话音落下,进和便领着人走了进来。
那小宫女脸上没有伤痕,甚至还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只是当金玉妍和小宫女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双方都觉得好像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断了呼吸。
“如何,认得出来么?”
弘历的声音仿佛是从天际传来的,金玉妍颤抖着回头,对着弘历扬起笑脸,“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此举是何意,这小宫女臣妾或许在院子里碰见过,但是并不认得,不知道皇上唤臣妾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弘历衡量着金玉妍,难怪她有那个胆子陷害娇娇,这般也算得上处惊不变,应对有度了。
放在其他时候,说不定,他还要出言赞赏几句。
只是放在当下,弘历却只觉得可笑。
“金氏,你不是认识她,她却认识你,并且,这宫女还收了你一大笔银子,这件事,你打算如何解释?”
金玉妍心中慌乱,但却知道这件事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下。
“皇上,臣妾是真的不认识这个宫女,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皇上对臣妾有什么误会?臣妾向来安分守己,何曾给过她什么银子,臣妾自己每日也不过是依靠份例生活,手上并无多余的银钱啊,皇上。”
金玉妍的争辩听起来颇有几分可信度。
只是她身在贵人这个位分,穿戴上多有限制,即便是她有心想自己花银子要往更奢华了打扮,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换个方向想,她手里握着一大笔银子,还能忍着不张扬,其实也不容易。
毕竟,人性天生喜好奢华享受。
弘历的唇角勾起笑意,真看不出来,身边这一个小小的玉氏贡女,一个普普通通的贵人,竟然还有这般心性。
“很好。”
“既然你这般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不如看看这个,再告诉朕,你究竟都做过些什么。”
那一份供词被扔到了金玉妍面前。